月下一壺酒,獨酌無佳人。
天翼一杯烈酒下肚,便覺一股辛辣直衝鼻腔,雖然抑製住了咳嗆,但那種肚內火燒火燎的感覺卻實在有些難受。
他繼續沉默地倒了一杯,一貫溫潤的眼神猛地冷硬如石,冷漠駭人:“今日我沒心情陪你交手,你識趣的話最好滾遠一點!”
“哈哈!我武介何曾受人威脅過?”
“你別逼人太甚!”天翼的臉上布滿一片陰森肅殺之氣。
武介邪魅的瞳眸掠過一抹狠辣,冷笑道:“怎麼?你也有失意的時候?嗬嗬!真是令人好奇,是誰這般能耐令我們的達奚公子如此失態啊?”
天翼冷漠地掃了他一眼:“武介!別以為你激我,我就會和你動手。”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痛飲一番!”武介收起戲謔,拿過桌邊酒壇,往麵前的酒杯裏斟了滿滿一杯,好些酒水灑落到桌上,酒杯端起向前一舉道,“幹!”
“我拒絕不了,不是嗎?我先飲為敬,你隨意吧!”
武介舉起酒杯,與天翼重重一碰後,滿飲而盡,芳香的美酒入喉卻甚是淩洌,有火辣辣的燒燙之感。
“這酒作何稱呼?竟這般烈性?”
“冰火!”天翼瞥見他的臉色,不由失笑道:“沒想到你也喝不慣這種酒。”
武介搖搖頭。
“不是喝不慣,而是我本就滴酒不沾。你知道的,作為殺手,任何時候都要讓自己保持高度的警惕和絕對的清醒。”
天翼謔笑著,又替他滿上:“江湖排名第二的殺手竟也需要這般小心?那今日我讓你破了例,是不是該說聲榮幸之極?”
“嗬!很奇怪嗎?”靜了半晌,武介再度開口,“我覺得更令人感到好奇的是在女人堆裏無往不利的達奚公子竟然也有敗倒的時候。此外,我想糾正一點,那就是我隻是輕功無人能及,不是武功舉世無雙。”
“哈哈!”天翼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不由得笑了,“你這次出現,難道隻是來取笑於我?”
“知道我為什麼來嗎?”
“你若想說,我又何須問?如若你不願告知,我又怎麼可能勉強得來?”天翼的聲音不知為何已經有些低啞了。
“你真愛上她了?”靜默良久,武介垂下眼,難得的正經。
“她?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誰。”天翼聽了此話,眉毛輕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嘴角微揚,卻漾開了一絲比杯中美酒還要來得醉人的笑意。
“怎麼?你是質疑我們南鷹樓情報收集能力,還是想自欺欺人?”武介把左手搭在天翼的肩上。
“你說呢?”天翼不正經地笑了笑,一股烈焰般灼熱的真氣從他體內衝出,武介的手立時自她肩上被彈開。
武介怔了怔,大笑:“哈哈!沒有人會不愛上她吧?不過,你在百花叢中流連這麼久,不會不明白,拒絕是女人的一種習慣,並不代表她們真實的想法。她隻是害怕選擇而已,你若能幹幹脆脆地擄走她,她也不會有太大的抗議。”武介忍不住苦笑,抬手將天翼手中的酒壺搶了過來。一揚頭,將壺中最後一點酒喝得涓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