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麗於天,陽光普照,傾瀉而下。
紫薇閣
尉遲楚柘一臉平靜地看著采薇,甚至那平靜的眼神中還帶有一絲她從未見過的冷漠:“今天午後,你去哪了?”
“我......薇兒和嫙妹妹去櫻花閣看姐姐了!”
“你們去那邊幹什麼?不是事先告訴過你們不能過去打擾她嗎?……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尉遲楚柘停頓了一下,將茶蓋“叮”地合上杯沿,如憑空敲出的響錘落在了人的心坎裏,惡魔般的眸子掠過一抹寒光。
好個攝人氣魄,城主之儀,不怒而威!
“薇兒隻是想過去看看姐姐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真的,城主要相信我。”說到最後,采薇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竟有些哭出了聲。她死死地盯著上座之人,她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他的想法,可是,一切隻是徒勞。
尉遲楚柘起身走到采薇身旁,低下了頭,用力地抬起采薇的下顎,所用的力量幾乎能把她的下顎捏碎般,眼神驟然變冷,卻哈哈大笑,別有深意地問:“看看?那事後你又做什麼了?你的貼身丫環在櫻花閣鬼鬼祟祟地張望什麼?恩?” 聲調同他的眼神一樣寒透人心。
也許,用最直爽的笑,說出最殘忍的話,正是作為城主的最真實性情。
采薇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揚眉望向楚柘,麵色一派慨然:“薇兒隻是想多了解下姐姐,我真沒別的意思。”不明白他的心究竟藏的有多深,即使自己與他已經相處多時,她依然無法窺破他的心思。要說他不在乎自己,可他又時不時地賞賜各色珍寶給自己,若要說他寵愛自己,可眼前的他現在卻這般厲喝自己。她真的有些糊塗了。
尉遲楚柘的雙眼倏地眯起:“是嗎?最好是這樣!要是讓我知道你在我麵前耍心眼,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語音冷酷陰鷙地凝聚在空氣中,這話說完更多了一份令人窒息的煞氣和寡絕的暴戾,殘忍的氣勢凝聚在他清雅斯文的外表上,更顯得詭異且不可測。
采薇跪下,努力地睜大眼睛,不想讓眼底的眼淚流出來,可是沒有用:“薇兒知道!薇兒真的沒別的想法,城主多慮了。如果,薇兒真的做出傷害了夫人的事,任憑處罰。”她單手握拳一點點地收緊,指甲深嵌在掌心之中,鮮紅的血液從指縫中一點點地流出,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
尉遲楚柘不讚同地蹙眉,冷冷勾起唇角:“記住你剛剛說的話,不要食言而肥!”
說完,他轉身離開。
“汪雪櫻!你這賤人!他竟然因為你審問警告我!這口氣我早晚會讓你承受回來!”采薇的語聲似寒冰般冷冽刺骨,內室下跪的她惶惶地垂下眸,緊緊地閉上雙眼,頹廢地癱坐到地上。
“夫人!你怎麼了?夫人?!”
櫻花閣
汪雪櫻靜靜地望著天上的月亮,靜靜地享受著怡人的微風,心情平靜如水。
在翠兒離開後,雪櫻馬上在外室的軟榻上躺下。不多會,她的頭好像塞進了一團糨糊,把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住了。腦子慢慢地遲鈍下來,一片空白,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最近的她,一直有些嗜睡。
突然,一股暖風吹過雪櫻的脖間,仿佛頑皮的孩子用手搔著癢,雪櫻輕輕摸了一把脖子,嘀咕了句:“別吵我,我想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