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貓腰鑽進那口,帶著雪櫻一步步往下走。周圍一片漆黑,目不能視。
“夫君!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太詭異了!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要有危險怎麼辦?我們先回去吧!等回頭告訴大哥他們,我們再來,行嗎?”雪櫻小心翼翼地踩著腳下的玉階,戰戰兢兢道。
“有我在!沒事的!要實在怕,閉上眼睛。我帶著你,不會摔著的。”楚柘溫柔地執著她的手,細細撫摩她的手指,輕聲細語。
汪雪櫻迎上楚柘的目光,眨眨眼,狡黠一笑,聲音有氣無力,可仍然摻雜一份得意:“我隻是說說,我們繼續走吧!”
走了大約一刻鍾,楚柘突然停下腳步,雪櫻一頭撞在他身上,見他回頭,好奇道:“怎麼停下來了?”
“你看!”楚柘稍稍側開身子。
汪雪櫻終於發現前方變得很開闊,還隱隱還有些光亮。是夜明珠,是一顆顆夜明珠點綴在周圍的石壁之上,零零散散。石壁上,是形態各色,麵目不一的菩薩。
汪雪櫻感覺他們那一雙雙的眼睛注視著自己,菩薩的瞳孔因為光線的變化,一刹那露出猙獰的表情,氣氛一下子變的十分詭異。
“那是什麼?水晶棺?”汪雪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身體倏然一僵,幾乎起了一身的褶子,頭皮都麻了起來,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目光也不自覺地避開。
她發現前方正中擺放的東西。那是一口晶瑩剔透的水晶棺材,裏麵貌似還躺著一個人。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凝固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藥師琉璃光如來?!”楚柘遠遠一看,心中咯噔一聲,但一雙眼睛無波無瀾,沒有任何情緒的泄露。
“他是誰?”雪櫻的心跳加快。
“傳說他是一個醫學造詣很深的菩薩,他還留下了一本醫學典籍。不過......”說到這,楚柘閑然自若的臉龐出現了裂縫,神色聚變,目光像淬了毒的劍鋒一樣盯著那水晶棺材,挑高了尾音,頗感興味:“我要過去一下,櫻兒怕的話,站在這別動。”
“不要!我要跟著你。”汪雪櫻的臉色驟然泛白,嘴唇一下子就被咬出了血。
楚柘牽著雪櫻的手慢慢靠近,隻見水晶棺嚴嚴實實地密封蓋著,周圍並無異常。
“我要打開這口水晶棺材,櫻兒你退後一步,我怕你一不小心被戾氣傷到。”楚柘眼神一動,開口囑咐雪櫻。
話音未落,楚柘突然感覺到身後閃過一絲微風,心說不好,忙想回身已經來不及了。
“啊!”汪雪櫻大叫一聲。
一個黑衣人猛地撲了過來,一下將楚柘撲倒在地上。隨即,尉遲楚柘感覺到自己腰間的金牌被拿走,接著那人力道鬆了。
楚柘猛地躬起想掙脫,突然下頜一麻,被人用手肘狠狠地扣了一下,頓時嘴巴裏一股鹹味湧了上來。他臉色陰戚,握成拳的手背青筋暴起:“你是誰?為何要偷襲我?”
“放開他!不然我就不客氣了!”汪雪櫻情急,額頭冷汗驟生,拿出身上的“烈焰”匕首,上前,忍不住大喝。
黑衣人眸中揚起詭異的光芒,但轉瞬即逝。
楚柘憑著身上的感覺,他知道對方閃了一下,就是這一刹那的工夫,他整個人扭了起來,一下掙了出來,飛掠到雪櫻身邊拿過她的匕首。
隻見那黑衣人的瞳孔在光線下產生了色澤的明暗變化,他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眼中亮芒若隱若現,低聲沙啞:“就用一把匕首?嗬!”
說話間,他也抽出一把短劍,急速上前,一劍揮下。
“足夠了!”楚柘平靜無波,匕首一壓,借著餘力跳出兩丈,開始計算每一招該怎麼攻擊、怎麼防守、怎麼施力,才能將匕首更完美的演繹。
汪雪櫻屏住了呼吸。
黑衣人輕輕一轉手腕,短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收至胸前,平平遞出,直向楚柘的頸下。
尉遲楚柘匕首一轉,貫注所有內力。
劍尖正點上匕首,楚柘連連後退。猛地匕首打落,一點淡光停在他咽喉處。沒有殺氣,沒有寒氣,但他無法再呼吸,腿仿佛麻成枯木,不能再動。
“愚蠢!”黑衣人一個掃腿,楚柘倒地,等他一個翻身起來,他卻什麼人也沒有看到,襲擊他的那個黑衣人不見了。
“你有沒有怎麼樣?你流血了!”汪雪櫻立馬靠近,欲哭無淚。
“我沒事!嚇壞了吧?沒事了!沒事了!”楚柘把雪櫻摟進懷裏,臉龐上蕩出恍惚的笑容,但淡然的目光突然轉為尖銳,寒芒一閃,“奇怪?水晶棺怎麼打開了?”
“什麼?”汪雪櫻驀地抬起頭,望向那水晶棺,隻見那水晶棺蓋真的被移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