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楚柘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二哥!雪櫻現在下落不明,生命隨時都會有危險。你看,我們該從何處著手?”
“光憑那奴婢的說法,還無法推斷來人是誰。我們有些無處下手。”都宇澤不輕不重的嗓音,沉穩有度。
“可惡!到底是誰人這麼大膽,竟敢到我尉遲府奪人?”尉遲楚柘的巴掌拍上幾案,杯子一個震動,跌落地上,碎成一片片。
“雪櫻得罪過何人,或是說,現在,誰最可能把雪櫻看成阻礙?”這是都宇澤清朗的聲音,伴隨著這聲音而來的,還有滿室突然降溫的寒意。在尉遲楚柘殺意密布的氣勢中還能如此沉穩,不愧是都宇澤。
“嫙兒?不,應該不是她。”他聲音一頓,“貞兒?也不可能。到底是誰呢?”
都宇澤如點星般雙瞳靜靜的地著尉遲楚柘,臉上的溫文爾雅的微笑不曾因那寒光失了半分,挺直的鼻梁,柔和的唇。
“若是查出來,定是不饒!”尉遲楚柘的聲音,清雋中柔著幾分寒,還有不曾落地消褪的怒意。
都宇澤秀美的容顏繃的緊緊,聲音壓抑在喉嚨中慢慢地吐著:“不急!總會查出蛛絲馬跡的。現在,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這事看來得靠那邊出馬了!”
“是的!”都宇澤重重地應著,聲音中的力量隱含勃發。
“昨晚那人怎麼樣了?他是什麼身份?”
都宇澤笑意依然,風掠過處,衣袍的下擺微微飄動,閃動了陽光的投影:“已經無礙。倪龍,隱衛,肖府曾經的四大護院之一。他的職責應該是奉命保護雪櫻的。”
“哼!竟然有這種人存在,我竟然一直沒有察覺。”
……
“哈哈!看來,你本事確實不小,竟敢掠奪雲夢城城主夫人。敢問公子大名?”忽然傳來一道低魅流轉的聲音,尾音稍稍揚起,帶著無以倫比的懶散誘惑。
綦蒙身體瞬間僵硬,迅速轉頭看去,來人紅衣如火,金絲繡邊顯現與主人相同的鬼魅,流水般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一雙鳳眼上挑,勾出無限風情,唇邊的笑卻讓人琢磨不透。
“沒想到,一夜的時間竟然就有人能找到這裏來。看來還是百密一疏。”
“你好像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怎麼?無從相告嗎?”武介上挑的鳳目微微眯了起來,令人無端感到危險。
“在下綦蒙。你是南鷹樓殺手武介?”
“正是!嗬嗬!原來,我的名字耳熟能詳。”武介長長的睫毛半斂住盈盈水波般的眼,青絲在低首間滑下,微微遮住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難怪!你來此究竟有何貴幹?”
“唉!原來你不知道嗎?你抓的女人……很不湊巧,我很喜歡。所以……你最好放了她。”武介形狀姣美的薄唇間傳出一聲輕煙般的歎息。
“不可能!我們小主不會無故吞藥自盡,一定是這妖女暗害的,我要把她交給我們小主的妹妹處置。”綦蒙的聲音冰寒,從齒縫中擠著迸了出來。
而綦蒙腳下的妖女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介?怎麼是你?”她顫顫著站起身。
“喔?她竟也會害人了嗎?實在可喜可賀!如是她所害之人,必是可恨之人。你說呢?”武介稍稍抬起臉,金色的陽光斜射過來,紅衣金邊,烏發流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