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沒有問那頭魚的最終去向,用膊勒蓋兒(膝蓋)想也知道是送回惠城,送到金翹楚他親爹那了,而那最最終的去向,是進了鍋還是曬了魚幹,也不是她這腦洞可以彌補上的。
正式開捕是在第二天,就在剛剛他們拍賣的時候,巨大的漁網就已經被馬車拉到了冰麵上。
捕完了開湖頭魚,一群蒙古族姑娘每個人手裏都托著裝有奶幹、炒米的托盤走到列隊的魚工麵前,魚把頭遞給每位魚工各一碗,讓他們在開捕之前能夠飽餐一頓儲備熱量。
大概五分鍾左右,魚把頭看眾位魚工已吃飽喝足,大手一揮,大聲高喊道:“拿酒來,喝壯行酒了!”
蒙古族姑娘用托盤托著幾個大碗,四個大酒壇,走到了魚把頭和眾位魚工麵前,為他們斟酒,魚工大抵每年也都如此,將碗裏的酒一飲而盡,豪氣的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酒漬。
金翹楚見此,拉過還在看熱鬧的米斯說道:“花兒,你什麼時候也給我表演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最後來個袖子擦嘴唄!”
“擦油還是擦酒?”米斯推了他一下。
“你開心就好。”
場上已經開始奏樂,伴著晦澀難懂的經文,,魚把頭再喊:“進湖、收紅網、鳴喜炮、出發了!”
就這樣,一年一度的冬捕在喇嘛的虔誠的誦經中,在當地祭祀特有的查瑪舞的歡快跳動中正式開始了。
當地人都知道正式開捕在第二天,金翹楚已經沒有再想看的念頭了,倒是米斯還是興致勃勃。
“花兒,我們明天早上走,成嗎?”金翹楚和她商量道。
烏蘭和斯琴因為還要忙著其他的事情,所以回到蒙古包的時候家裏隻有他們一行人和看院子的大黃狗。
連軍已經帶著魚提前離開,現在剩下的隻有宮二和那個何紡的老公,當下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要噴湧而出,不管不顧的就要問出口。
她剛想開口問,宮三就走了過來,低低的叫了一聲:“米小姐。”
米斯點了點頭,看了看金翹楚,他給她介紹道:“這是宮二的弟弟,他們家的三兄弟都是幫我們家做事的,我們差不多一起長大,但隻有三兒跟我差不多大。”
這是什麼話,幫忙做事?做什麼事情?宮二和宮三都出現了,那宮大還遠嗎?
大概看出了她的疑惑,金翹楚給宮二使了眼色,他就帶著他弟弟出去了。
“宮家三兄弟都是你們家的人,我看宮二身手不弱,這宮三也是深藏不漏,估計那還沒見麵的宮大先生更是一方霸主,”米斯說到這裏,看了看金翹楚有些發白的神色,漫不經心的說道:“那金翹楚,金大少爺你是不是該稍稍告訴小女子一下,耍我玩的過程中您開心了嗎?”
“花兒,你怎麼能這麼說?”
金翹楚像是第一次認識米斯一樣,拿著一種非常陌生的眼神看著她,“我隻是覺得……”
“您過癮嗎?有快感嗎?”米斯眼裏的包涵的意味太深,那是濃濃的嘲諷。
“花兒,我知道瞞你不對,是因為我想找一個場合細細的告訴你……”
米斯打斷他,“我到沒覺得什麼,您過慣了伸手即來揮手而去的生活,但是我沒有!”
“你在說什麼?”金翹楚轉過身去,望著蒙古包的花紋出神。
米斯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你剛開始是對我有興趣,你覺得所有人對你都是上趕著,隻有我對你不冷不熱,全然不為所動。”
“說到底是你心裏的那顆不安分的心蒙生出了想要征服一切的念頭,您是少爺,活了二十多年也沒受過挫折,你理所當然的覺得我有一天也一定會倒在你筆直的西褲下是吧?怪不得溫乙說你果然是個富二代……”
米斯冷笑著,在屋子裏轉著,她在思考要不要撕破臉皮把金翹楚送她的東西都還回去。
金翹楚緩了半天,喃喃的說道:“花兒,我沒那麼想……”
“沒關係,你想了也無所謂。”米斯坐了下來,像是自嘲一般說道:“我早就說過,我一般不生氣不計較,因為我毒舌。我身邊的人都因為我毒舌而遠離我,可也正因為我這樣才沒有敢隨便的欺負我,有時候我罵起人來,自己聽著都煩。”
“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嗎?我會找機會讓你過上你想要的生活。”金翹楚定定的看著米斯,期望看到米斯能夠點頭。
都不用開口答應,隻要點頭就可以。
“我過得生活你給不了,能給我的也不是你!”米斯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的話,說完自己也覺得實在有點狠心,幹脆扭過頭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