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越近街上的年味就越濃,滿街擺起了長龍,也不知道到底是賣什麼的,米斯站在窗台上看著樓下的超市,門口照例還在喊著是不是大甩賣,門口擺起了一冬天沒有停歇的凍梨凍柿子還有幾大箱的冰棍。
東北的冬天的主要構成部分:凍梨凍柿子、粘豆包、豬肉血腸燴酸菜。
也許還有別的,但是這三樣說出來絕對不會有反駁,這就像是一種特殊的構成部分不是特定的要去吃,但是每家每戶也都會不自覺的弄來這些。
東北三大缸:醬缸、鹹菜缸、酸菜缸。
一直說要取締,但是多年來也沒有成功,這是東北人的根,離不開去不得。
你也許會說小雞燉蘑菇去哪了,那我告訴你,小雞燉蘑菇在我們東北算家常菜,想吃就吃,豬肉酸菜燉粉條也是家常菜。
這裏說的是豬肉血腸燴酸菜,何為燴酸菜?首先就是要是當年的小豬一頭,這是逢年關必宰的豬,鄉下的人都喜歡在家裏養一頭,哦不,兩頭豬,兩頭豬搶食吃好養活,農戶們都是殺一頭賣一頭。
宰豬那天找來滿村的人,然後找一個最會灌血腸的人把血腸灌好,這時豬肉早就已經下鍋,就在快要熟的時候將血腸放進去煮的大概半個小時就好了,然後撈出來晾著,呼豬肉的的大鐵鍋裏咕嘟咕嘟冒著泡燴上酸菜,這些酸菜都是整個村裏的女人一起齊心協力切出來的,酸菜心兒晶瑩剔透,切出來碼到小碗裏放著。
酸菜放進大鍋裏先煮著,主刀的女人把酸菜白肉都切成塊放進碗裏,然後再將血腸切好放進去,最後澆上一鍋燉肉的老湯,這才是正宗的豬肉血腸燴酸菜。
不是大鍋裏燴的酸菜都叫燉,不是帶血腸的新鮮豬肉酸菜不算真正的吃過東北的四大名菜。
想想那白肉蘸著蒜泥化在嘴裏的味道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能夠享受到的,那是人間美味。
米斯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手裏捧著凍梨凍柿子看著師兄們放鞭炮,雖然啃著啃著最後都會被騙走,但是也打消不掉她的積極性,每年都會買都會吃。
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一大堆人坐在家裏,然後米斯一隻手捧著凍梨,另一隻手捏著瓜子呸兒呸兒的吐著,然後一個一個不留神從高高的椅子上折了下來,手裏還高高的舉著啃得剩半隻的凍梨......
滿屋人哄堂大笑,最後還是她師兄給抱了起來,也沒忘記那半隻梨。
從此米老頭和所有人都知道了米斯是天生的吃貨,在摔倒的一刹那還能記著不讓凍梨掉在地上,還真難得護食。
米斯端著水杯看著小金虎的漲勢,對那邊正在看但是的關寧說道:“關老師,你說的小金虎怎麼感覺沒長大啊?用不用澆點水啊?”
關寧犯了個白眼給她看,繼續投入到電視裏,根本就沒理她。
其實真的不怪關寧,之前她辦公室裏花草真的不是別人故意要將它們置於死地,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米斯自己,沒有她這樣澆水的。
仙人球喜幹不喜濕,明明就是耐旱的植物,還偏偏要天天澆水,美其名曰的淘米水好就天天澆,都快澆死了......
關寧有點無奈,幹脆不理她,倒是米斯自己看到關寧不理她,自顧自的說道:“關老師,明天咱買盆......富貴竹吧?”
關寧一愣,“一盆富貴竹?”然後有點疑惑的說道:“是一把吧?那個不是種的。你怎麼突然想到要買這個了?”
米斯有點誇張的說道:“你不知道啊,這都是以前米老頭說的啊,他說我就適合養富貴竹,什麼嘛?不就是把他心愛的杜鵑和芙蓉弄死了嗎?真是小氣!”
關寧一噎,緩了半天才說道:“米小花兒,你真是頭子......”
“別誇我,我不好意思。”
關寧捂了臉幹笑了一下:“這樣吧,明年春天我送你一捧富貴竹。”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米老頭會說讓她養富貴竹了,那光禿禿的窗台昭然若揭告訴世人這屋子裏的人是植物殺手,所有的花都難逃死刑,其實都是水澆多了爛根了吧,估計這小金虎也快。
隻有富貴竹最喜歡水,養在瓶子裏水多了就多了總不能溢在外麵吧。
臘月二十九,兩個人一起過年也不著急,樂的該玩玩該樂樂,隻不過那些聽力單詞始終沒有擺脫開。
倆人的約定就這麼達成了,就是這樣的,他就是要在她考試結束的時候給她一記狠拳,想想米斯的傻樣就覺得特別有感覺,忍不住樂出了聲兒。
“笑什麼?說給我聽聽唄!”米斯看他笑也跟著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