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翠替她取來了衣服,裹著她的身子道了句:“小心著涼!”
秋歌低著頭沉默不語,跟在風翠身後,時不時的回頭看,她是多麼的希望紀江南能帶她離開這冰天雪地的寒。
雪地裏她失落的身影映在白沐言眼裏,他撫過自己的傷口,垂下了眸,若不是她,自己怕是已經融入天地間了吧?
即使回了房,那驅不散的寒還是圍繞著她的身子,秋歌裹著棉被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顫抖的紫色唇瓣張了張,“能幫我些取些溫刀嗎?”
風翠見她似乎真的受不住寒意了,想了想便說:“稍等,我這就給你去取。”
等了些許時間,最後推門進來的卻不是風翠,而是這一日都沒出現的白沐言。
他的手傷還是影響了他流敞的動作,就像倒杯酒也會輕微發抖。
“你的手……”秋歌抓住他的手,怕他弄灑了酒,“還是我來吧。”
白沐言的麵色微僵,縮回了自己的手,苦笑了下接過秋歌倒下的溫刀,一口吞入腹中。
秋歌本來想說慢點,還沒張口,白沐言便臉色漲紅的咳了起來。
“你上次還說生吞燒腹,幹嘛一吟而盡?”替他拍著背,秋歌有些埋怨。
白沐言咳的笑中帶淚,不知道是咳的太厲害,還是心中壓了太多事,籍著眼角滑下的一滴清淚露出了一絲脆弱。
“你怎麼啦?”
白沐言搖頭,拭去眼角的脆弱的表現,仿佛剛才隻是他受不住咳意而已,“沒什麼,我同你一樣受不得星羅的寒,小時候留下來的病根,每到至寒的日子,我的手腳便會發抖,就像你看到的這樣。”
看著他舉起那雙透明精致的纖手,微微的顫抖著,顫得秋歌心煩意亂。
突然的沉默讓低迷的空氣裏彙聚了更多的壓抑,秋歌試探了下,看著他的手問:“怎麼會這樣?”
“我從五歲開始,每年冬天都是柴房中度過,就算天氣再冷,我也不能放下手中的斧頭,沒日沒夜的劈柴供宮中的妃子皇子們取暖,每天夜裏放下斧頭,我的手上都長滿了血泡,為了第二天能順利工作,我常常血泡挑開,把手按在雪地裏止疼,時間一長,這手骨就受不得寒了。”
白沐言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平靜冷淡的好像置身事外。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你?每年冬天都這樣嗎?”秋歌不甚柔軟的心也被這冷淡的事實震住了,他父皇對他真的太狠了吧?
“每年。”白沐言替她倒滿,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別太過激動。
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的秋歌咬了咬牙,說道:“你就沒想要報仇?如果是有人這麼害我,我早提刀砍過去了,哪還等到今天。”
“嗬嗬,你不懂。”白沐言非常暫同她的話,當然要報仇,隻是現在還不是時間。
正在此時,風翠推開門說:“白公子,秋歌小姐,樓下來了兩個宮裏的人,說是要見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