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若踏入白澤嘴中,眼前頓生幻境,隻見一座巍峨宮門上書“浮生”二字。
玄若腳步一頓,發現自己已然不受白澤言威控製,看到前麵飄飄渺渺,心道那裏隻怕不是什麼好去處,回轉來路,可是奇怪的是無論哪個方向,他發現自己都是正對著那浮生之門。
罷罷,知道自己沒有了退路,而且那白澤指不定現在是個什麼凶惡的樣子,不若向前走罷。
既然決定進去,玄若即拋下一切心思,饒有興趣地打量起身邊的景致來。
他自神獸口中踏入,仔細看來此地也沒有什麼法陣,可見不是人為,隻怕是神獸的神通,而且自己隨後進來卻不見前麵進嘴的草官,此地該是自成一片空間,每個人看到的都不相同,浮生浮生,而這裏又是冥界黃泉,倒也說得過去,隻當參觀一番就是了。
那宮門上雲氣繚繞一片祥瑞之景,可又與仙界不同,這裏讓人有種抓不到摸不著的玄妙之感,門後是一條大河,看不見源頭摸不清去處,水天一色相接,遠處青山一輯倒影水中,看著很遠可是那倒影卻離他極近。
走近了,低頭看去,不想這麼清澈連遠山都能清楚倒影的水卻從裏麵看不到自己的影子,隻有一片朦朧,且隱約他覺得水中人是自己卻又不像自己,因為裏麵那人頭戴玉冠,寬袍大袖的絕不是自己身上這裝束。
一陣銀鈴聲響起,玄若望向遠方小舟,不過一瞬,那還在天邊的小舟便近在眼前,舟上撐杆的是一位白衣白發的少年,俊逸的臉龐一對稍稍挑起的鳳眸,渾身素服隻袖口有紅緞滾邊,像是遠古時神巫的裝束。隻見他攏袖站好,麵無表情卻有一種讓人感到親切的氣質。
“沒想到你來了這裏,罷,也是有緣人。我送你一程吧。”
少年伸出手。
“來。”
平靜的一個字卻讓玄若渾身一顫,本來心裏對少年生起的一絲信任瞬間變成滿滿的忌憚。再看,不禁背脊發涼,這少年頭上有一對犄角和方才門口的白澤頭上的角一模一樣,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麼會沒注意到這麼明顯的特征,還是等到少年說“來”,那簡單的一個字中所含的言威和白澤分明一樣自己才反應過來。
這眼前狀似無害的少年就是門口被自己惹怒的白澤啊。
想明白這些心底不自主地抗拒,沒有搭上少年的手身子反而往後一傾。
但還沒等自己慶幸逃過一劫就感覺腳腕冰涼,隻見水裏的那個身影不知何時已伸出一手抓向自己,那樣子甚是詭異,而這時自己再沒有那好運,被抓上的那一瞬便感覺全身無力,身子沒有反抗地向水中栽去。
隻來得及看清舟上少年嘴角一抹得逞的微笑。啊,玄若心中痛呼,白澤那一手隻怕隻是吸引自己的注意,自己這腳下的倒影才是真正的殺手啊。想明白也沒什麼用了,身子快速地向河中沉去,意識也模糊起來,不受控製地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一片泥淖,越掙紮越是陷得深。難道自己真是要命喪這黃泉了嗎。
少年在舟上盤腿坐下,信手一點,岸邊蘆葦上的一滴露珠向他飛來,他笑著同裏麵說:“司命姐姐看好了,你紙鶴戲弄了我的分身但本少還是不計前嫌要來搭救他,瞧把我這老骨頭累的喲”少年苦著臉誇張地捂著腰,“但是他不領情我就沒辦法了,司命姐姐你可不要因為這個不給我糖吃,那樣我可不依哦。”擺擺手指調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