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朝五王爺君邪影作為當朝聖上一母所生的弟弟,可謂說是皇帝最有力的左膀右臂。因著與皇帝更為親近的關係,是以接管了不少朝堂上的要事。而他憑借自己雷厲風行的手段將一切都處理的井井有條,也因此被不少朝臣逢迎拍馬,好不風光。
然而與他同為王爺的君逸塵卻比任何人都明白,君邪影表麵看起來對商皇忠心耿耿,實際上卻相當不滿自己低人一等的處境和身份。
也是了,分明是一母所出,怎地偏偏哥哥君祈羽就能當上皇帝,而他卻隻占了個王爺身份?
隻是畢竟天下大局已定,他再怎麼不甘心,也隻能藏著掖著,擺不上台麵。於是盡管在眾人麵前君邪影一直維持著忠心不二的形象,私底下卻一直在謀劃著如何才能將君祈羽拉下馬,好讓自己上位。
狼子野心自然沒有外人願意多加揣測,君逸塵卻是唯一一個看得通透,又擺明了未將君邪影放在眼裏的人。當然了,商皇君祈羽到底如何猜想自己這個弟弟他不關心,他關心的,隻是自己在向前路進發的路上,君邪影會以怎樣的身份和手段來對付自己。
帝王之家出生的人,總歸都不是善茬。
而想起自己前陣子外出所受的埋伏,君逸塵心中更冷。君邪影已經開始對他下手,若他料想的沒錯,對方是打算把他這個唯一清楚他真麵目的人率先除去,這樣才能放下心來謀反。
但再往深研究,隻怕君邪影是擔心,自己同樣存了謀反之心,到時候你爭我搶的,他會落了下風。
身上被人體貼地披了一件絲帛鬥篷,君逸塵想也未想便按住那還未撤開的手,淡淡道:“最近夜裏涼,你們女人家身子骨弱,先緊著自己吧。我一個大男人,總不會覺得有什麼。”
上官錦聽他這樣說,也不便多說什麼。有點尷尬地坐在馬上另一邊,猶豫許久,才緩緩道:“聽君莫說王爺上次回來受了傷,妾身愚鈍,竟然一直沒替王爺好好看看。本想著昨日請個醫官來瞧瞧的,可王爺心疼倩瀅妹妹,當夜就宿在那兒了,妾身也不好再去打擾。”
君逸塵的眼中很快閃過幾絲寒光,側頭看著上官錦一臉關懷的模樣,發現並未不妥,這才接著她的話答道:“小傷而已,不用擔心。”
見他態度冷得出奇,上官錦心頭難受,卻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對方不悅。思前想後,總覺得這馬車裏氣氛太過詭異,便沒話找話道:“剛才聽王爺說昭純是妙手神醫的弟子,想必因著有她在身邊照顧,王爺的傷才會好得這麼快。我見她人也算貼心,雖然有些不懂規矩但也可慢慢教,不如王爺……”
“你今日的話怎麼如此多。”強硬打斷上官錦的說辭,君逸塵麵露不耐,“該怎麼做,本王比你清楚,你隻要打理好府中上下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不明白上官錦怎地對陸昭純如此好奇,一整天張口閉口都是對方。自己原本就因為之前的事情還在氣惱陸昭純,她卻又偏要拿著說個沒完。再不給上官錦任何好臉色,君逸塵回轉了頭看向馬車外,卻發現陸昭純嬌弱的身影正和另兩個下人混在一起,緩步隨著馬車前行。
心頭,越發煩躁。
“下車。”沒多會兒功夫,馬車已經行至君邪影的府門前,扔下冷冷一句話,君逸塵甩袖而出,絲毫沒有看見身後上官錦略帶哀怨的眼神。
“二哥真是準時,小弟在此恭迎多時了。”分明該是敬仰的語氣,卻偏生被人以居高臨下的氣勢說出。陸昭純原本還很乖巧地跟在君逸塵馬車一層行走,卻在聽見這一聲問候時,不自覺抬頭。
紫袍金冠,丹鳳眉眼,明明是微笑的麵龐卻不見絲毫喜色,隻佯裝著表情看向從馬上中躍下的君逸塵,一副高傲派頭。
心中明了這就是那傳說中的五王爺君邪影,陸昭純隻覺得這君家兄弟各個都長得如此高深莫測讓人辨不明心思。忽得想起初遇君逸塵時,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五弟派來的細作,若她猜得沒錯,恐怕這兩人之間,還有什麼看不清的過節橫亙其中。
想來今夜這赴宴一說,隻怕也是表麵喜氣,背地陰霾了。
“五弟真是好客,竟然一直在此等我,為兄心裏當真過意不去。”逢場作戲誰人不會,君逸塵表現得比君邪影自然許多,含笑說道。
“這是做弟弟的本份,二哥就不要再計較了。”假情假意,君邪影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與君逸塵二人相攜大笑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