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秀殿的正堂已是人滿為患,除了翊秀殿我們這些秀女外,主持李嬤嬤,還有數十位宮女太監都已在裏麵,正堂外還有兩名侍衛守候待命。我小心翼翼的邁入,生怕再出一點差錯。
“宋柳,還不見過定安王爺。”李嬤嬤向我遞過來一個眼神。
我趕緊仰首,便見上座的位置坐著一個麵如冠玉,雅人深致,坐懷不亂的男子,斜飛的劍挺之眉,帶有幾分疏狂的味道,身著黑藍兩色交織的蜀紋華麗衣裳,把手玩弄著折扇,卻無視整個屋子的存在。
他,便是定安王爺了。順著眼神,還依稀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卻是赫連流雲,別樣的眼神望著我,竟對我點頭。
這下我犯糊塗了,赫連流雲怎和定安王一起過來,他們是何關係,赫連流雲又是何人,腦海裏閃過一道道我解不開的問題。
“宋柳,愣著作甚,還不請安。”李嬤嬤的音加大了幾分嚴厲。
我雙膝跪下,俯首,“冀州刺史之女,宋柳給王爺請安。”
許久,才聽見懶懶生冷的回音,“起吧!”緩緩抬首,卻對上了定安王冷冰的雙眸,他眸光裏閃過一絲詫異,片刻便恢複平靜,對我冷笑一下,繼續把玩著手上的折扇。
我退到一邊,靜觀其變。
“李嬤嬤,聽說翊秀殿前段時間有秀女私自逃出去,是否屬實。”定安王懶散的一句問話,將我的心擾亂的起伏不定。
李嬤嬤瞧我一眼,然後低首答話,“回王爺,隻是秀女不熟宮中規矩,其婢女憐惜自家小姐進宮後心情不順,才帶其出去走走,但也隻散步閑聊,奴婢已經處罰了那名婢女了。”李嬤嬤的話,是顯然袒護我的。
“心情不順?何來此話?難道選為秀女還讓她不開心了。哪家的小姐不希望自己能進宮為妃,享盡富貴。她,還不願意了。”定安王不屑的瞄了一眼李嬤嬤。
“回王爺,秀女進宮還未冊封前,彼此之間難免都會有隔膜,畢竟秀女居多,能勝任王妃的卻少之又少,秀女難免會思鄉難過,實屬人之常情,還望王爺見諒。”李嬤嬤一副鎮定的麵容,音譜仍舊沉穩。
“李嬤嬤,你要知道,本王及二位皇弟的王妃必定都是安守本分懂規矩之人,你又何苦一直袒護別人,害了自己。”定安王嘴角漸漸勾起得意的弧度,眼神依舊無所依偎。
李嬤嬤走至正堂中央,雙膝跪下俯首,“王爺,秀女初到皇宮,對宮裏的人與事都不曾深入了解,隻在翊秀殿學習基本規矩,如今出了這樣的婁子,是李嬤嬤教導無方,還請王爺懲罰奴婢。”我頓時鄂愣在原地,李嬤嬤為何一直這樣袒護我,我並不能成為王妃,也沒有顯赫的家族背景,為何對我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