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開口,威嚴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親昵:“去將世子和郡主的事情告知太後,太後有什麼反應,立刻來回。”
“是,陛下。”
別院,崔允幾人緊張兮兮的看著太醫,直到他們輪番為舞如是診完脈,崔允才拉著太醫院張太醫走到坐在一旁的柳雲止身邊,“張太醫,郡主的脈你診完了,先在快看看世子。”
雲王兩個孩子都有傷在身,這讓崔允等人操碎了心,一路上擔心完這個又去擔心那個。
張太醫也沒有廢話,對著柳雲止道:“麻煩世子將手伸出來。”
柳雲止禮貌的笑笑,伸出手腕,聲音清朗如泉水叮咚作響:“麻煩張太醫了。”
張太醫道了一聲不敢,便將手搭在柳雲止腕間。片刻,他神色有些凝重,招呼所有太醫過來給柳雲止診脈。
所有診完脈的太醫都是一臉喪紕,難看的要命。
林卓沛是個急性子,忍不住問:“太醫,郡主和世子的傷勢究竟如何,給個準話。”
崔鑫也道:“郡主和世子的傷何時能好,需要什麼藥材盡管吩咐。”
雖然他們總是被世子和郡主時不時的嚇唬一下,但將近半個月的相處,他們看得出來這兩位潢貴胄也是心地善良,隻是愛搗蛋一些。
這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惡趣味比其他皇子皇孫要好太多了,起碼這兩人從不草菅人命,即使被人無意識冒犯,也毫不在意。
更何況,這一路上碰到殺手或者那條怪蟒,都是這兩人身先士卒救了他們。
若他們出了事,相信不管是崔將軍還是一眾土匪,心裏都不好受。
並非來自皇室的遷怒,而是自身良心與情感的不安。
張太醫與其他太醫商量完後,沉吟片刻,無奈的歎了口氣:“世子和郡主的命都能保住,但世子以後切記情緒不可大喜大悲,更不可動武,否則五髒六腑皆傷,到時回乏術。”這等於已經形同廢人了。
“郡主傷勢還可以控製,但會留下病根,身體虛弱,以後離不開補藥。”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一片死寂,就連平時咋咋呼呼的林卓沛都臉色慘白了起來。
許是空氣太過於壓抑,還躺在床上的舞如是坐起身,笑吟吟道:“別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看著都晦氣。林卓沛,你跟其他太醫去抓藥,張太醫留下。”
“是,郡主。”
房間內一下子少了大半人,心頭都鬆快了很多。
“張太醫。”舞如是叫道。
張太醫立刻躬身聽命。
舞如是垂眸道:“我與哥哥的壽命……可會影響?”
張太醫臉色微變,最終還是如實答道:“比一般人損失至少十年壽命。”
舞如是的目光落在柳雲止身上,他依舊那麼雲淡風輕,仿佛皎皎明月山間清風。那張俊美的臉上掛著輕柔的微笑,黑白分明的眼神依舊溫暖,看不出任何陰霾,張太醫的話好像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哥哥。”舞如是叫道。
柳雲止看著她,嘴角一勾,笑容真誠而堅定,仿佛巍巍大山,可靠堅韌:“如兒別怕,不會有事的。”
舞如是點頭,鳳眸裏是他的倒影,專注認真,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下柳雲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