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一切並不是如兒所為,或許如兒是有苦衷的。

感受到柳雲止安靜的坐在一旁,舞如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許多。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茶水飛騰的聲音傳入耳中,白氣嫋嫋上升,讓宮殿多了幾分仙氣。

舞如是捏著手裏的白子落在了棋盤上,這才好似鬆了口氣似的,朝著柳雲止道:“雲止回來的時機不對,還沒有帶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柳雲止定定地看著她,從懷中掏出碎成幾瓣的金牌放在桌前,問:“這是如兒送給暗的嗎?”

舞如是眸色一深,動作優雅間不帶任何煙火氣息的將碎片拿到眼前,一邊拚湊一邊道:“是我送的,沒想到卻被雲止不心弄碎了。”

柳雲止猛地將那些碎片掃在地上,看著舞如是還維持著拚湊碎片的姿勢,冷聲道:“暗是你我一直心疼愛護的兒子,你怎麼就狠的下心算計他,你究竟有沒有心。”

舞如是收回手,隨意瞥了眼地上的碎片,對上柳雲止的怒火,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雲止的火氣有些大了。”

柳雲止苦笑,聲音低沉而陰鬱:“舞如是,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你智計卓越有野心,可你將你那些陰謀算計用在親近的人身上,你如何下得去手!”

“暗他沒事。”舞如是忽然道。

柳雲止卻冷著臉,周身溫潤的氣息全然消失:“沒事?暗現在是沒事,可他身上背負的業障之力在地大劫中會直接被道清算的,他還那麼,他叫你一聲娘啊,可你卻要置他於死地!”

舞如是眸色深沉,臉上的表情誰也看不透,她的聲音清雅而平和,讓人忍不住心生親近:“地大劫,無人可逃。你我都在劫中,暗更是如此……”

“暗是無辜的。”柳雲止打斷她的話斬釘截鐵的道。

舞如是嘴角勾起一個譏誚諷刺的笑容,淡漠道:“沒人是無辜的,而地大劫管你是無辜不無辜。雲止,你總拿無辜話,可這世界上隻有一個柳雲止,除了你,沒人在乎別人是否無辜,隻管自己能活下來就成。”

柳雲止深吸一口氣,氣急反笑:“但那是別人,而且你動手的對象是你的親人。”

舞如是抿了抿唇,道:“我不想跟你吵,這沒有任何意義。該做的我已經做了,即使你不喜歡也沒用。”

柳雲止氣的臉色青,轉身就走。

看著柳雲止氣呼呼的離去,舞如是拎起爐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喃喃道:“他怎麼就不信我呢,還為了這事兒跟我吵,捏碎了我的東西,他以前從未這樣的……”

果然,時間是把殺豬刀,會把一切美好的東西變得麵目可憎。

大道獨行,這條路上沒有誌同道合的人,也不會有人去體諒你。

至於孤家寡人,舞如是從未怕過。有人恐懼,可有人歡喜。

孤家寡人也未嚐不好。

“以後,我沒有丈夫,也沒有兒子了。”舞如是將茶水一口飲盡,嗤笑一聲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