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景逸的那雙手很有承托的力量的,接連幾次,他們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偏偏是在徐安然最狼狽的時候,她總是可以放心的將自己的身子的全部重量倚在官景逸的那雙手上。那雙手充滿了力量,和安全感。
徐安然一開始隻是虛虛的倚在官景逸的身上。她雖然肚子痛,但是還沒有痛到神誌不清的地步,她心裏對官景逸一直有跟警戒線,時刻提醒她保持和官景逸的距離,以及對官景逸的無法說出口的感情的克製。所以徐安然是用頭頂抵在官景逸的身上,身子還距離這官景逸有一大塊的距離。
官景逸垂眸看著她這種奇怪的姿勢,擔心徐安然扭到自己的脖子,兩隻手脫著徐安然的下巴,這才將她的臉整理好位置讓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懷裏。
官景逸垂眸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再抬眼,望向站在不遠處的譚邱許。
四目相對,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的男人,一個沉穩泰然,一個是冷麵高傲。
“真是巧得很!”率先開口的竟然是一向不肯多說話的譚邱許,隻是那語氣,多少有些不善。
官景逸的態度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隻是良好的修養,讓他並沒有當著徐安然的麵多說些什麼,隻是說了一句:“好久不見,冤家路窄,你好自為之。”
徐安然的頭被官景逸的大手虛虛的按在他的懷裏,這時候,她正為了自己的‘原則’做小小的掙紮,剛剛兩個人的對話,也飄進徐安然的耳朵裏,徐安然才知道,原來逸哥哥和譚主任兩個人是舊相識。
官景逸垂眸,眼神裏盛了些許的不滿的情緒在。斂著眼皮看這個在自己懷裏不安分亂動的女孩兒,官景逸說了一句:“怎麼不舒服還是這麼不老實,嗯?”
最後一個“嗯”字,微微上挑的尾音,有些許的震懾力,但是因著官景逸說話的聲音不大,因而多了些溫柔繾綣的味道。
“我……”徐安然不知道怎麼接話下去,隻是呆呆的任由自己趴在官景逸的懷裏聽著官景逸的心跳,砰砰砰,隨著官景逸的腳步走著。
聽到開車門的聲音,知道自己要上車了,徐安然趁機從官景逸的懷中脫離,一抬眼,竟然見到譚邱許兩隻手插著大衣的口袋還在寒風中立著,那姿態,一如白天的時候,毛奶奶那場手術之後的樣子,有些蕭瑟和孤獨。
徐安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也沒想著譚邱許會不會搭理自己,很努力的將手揚的很高,對譚邱許說道:“主任,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作為一個醫生,治病救人是天職,隻是那不代表著就能掌控生死。譚主任,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為著有你這麼一個師父而感到自豪。”
徐安然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揚著幸福的笑,眼上蓋了一層朦朦朧朧的薄霧。
譚邱許的眉眼動了動,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
站在徐安然身旁的官景逸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從未見過徐安然如此對自己笑過,未加半分防備,甚至,她對譚邱許,還有些許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