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媽媽依舊沒有消息。這個跡象表明這些人沒有說謊,而這也讓美好更難過了。她曾經期盼這些都是夢,然而,殘酷的事實讓她的期盼落了空。她想到過報警,可是警察根本不會相信她的話。費奇嘟奇還說人類警察是一葉障目,他們把異形獸造成各種破壞歸為自然因素。
這幾天,費奇嘟奇和熬一直在美好的身邊陪伴她,讓她少了些孤獨感。熬還告訴她很多關於族人的故事,頗有傳奇色彩,但是,美好的興趣並不高。
巨大的變故,讓美好失去了以往的快樂,再加上腐爛獸毒氣的影響,美好每天都昏沉沉的,人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不哭不笑不說話。這種情況下,費奇嘟奇也隻能盡力做好自己身為藥劑師的職責,而美好也是相當配合,費奇嘟奇給她喝什麼,她就喝,給她吃什麼,她就吃。
木偶一樣的行為把費奇嘟奇也嚇著了,他悄悄對熬說,“這孩子不會是傻了吧。”
“你從土地裏蹦出來的,沒父母,當然體會不到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孩子的心情。她已經算是堅強的了。我倒是希望她能哭出來。這樣憋著容易生病。”
她默默地收拾自己的東西,還把媽媽的房間整理了一番。
當三前七公和熬勸說她跟著他們回到族人中間去的時候,她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美好認為他們說的有道理,她還不能保護自己,她必須讓自己活著見到媽媽。
她打了電話給新學校告訴他們由於媽媽病了,她必須搬到外地,不得不退學。她還把那隻沒有任何變化的黑蟲子放回大自然,又寫了封信給彭佳妮和陸小傑,貼在門上,並且保證一再寫E-Mail。她可不想失去剛剛認識的朋友。
就在她鎖門的一刹那,美好有種感覺,她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了。她忍住眼淚,和熬和在夕陽中出發了。
美好拖拖拉拉地走著,有時她看看著裝奇特的熬,有時又看看周圍的山林和腳下的山路,臉上常常顯出一副茫然的樣子。
難道我真的要成為一名馳騁林間的狂野獵手嗎?她心想,然後,她對自己說,“你不是想成為冒險家嗎?”
熬轉過身,“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她急忙說。
熬在她前麵十幾米的地方停下來等著,“你最好和我走在一起,這樣更安全。”他說。
美好快走了幾步,算是和他縮智短了距離,接下來又繼續拖拖拉拉地走。
熬無可奈何地放慢腳步,和她並排走著,也不說話。兩個就這麼一路無語地向山下走去。
在經過曾經上學的村子時,美好依依不舍的不停向村裏張望,透過樹林,她看到了學校上空飄揚的國旗,那裏可是她留下很多記憶的地方呢。無論這些記憶是否美好,畢竟六年中的大部分時光都留在了這所學校裏。
隨著和熟悉的環境拉開距離,美好的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一直沉在井底的心,濕漉漉地浮了上來。她還是不想哭,因為那實在沒有任何用處,什麼都改變不了。
起初美好一直認為他們要坐火車,為此她還帶上了自己的零花錢。可是,熬堅持到土地廟,他說,“坐火車?啊,我知道那個東西,長長的,像很多連一起的鐵皮蟲子,白白的,肉乎乎的,在兩根鐵棍上行駛,我承認,它速度是很快。我記得有一次我在他們建造的隧道裏抓狸力的時候,見到過那個稱為火車的東西,那個狸力正在兩根鐵棍下挖洞,如果不是我們出現的及時,那火車恐怕是要倒大黴的。可是,火車那樣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我們的法術。”
說著,熬拍了拍自己腰間的一個布口袋,“這種法術能將瞬間將我們從一個地方送到另一個地方。不過,這種法術需要在土地廟或者神龕這樣的地方進行才有用。唉,我們不是法師,沒有這方麵的能力,所以隻能依賴他們給我們的符咒。不過,我們得小心,不知道它管不管用,如果這次再用錯的話,我看我們還要走上好幾天呢。”
月亮高掛時,熬和美好終於來到了山腳下的前不差氣村,它是這附近唯一有土地廟的村子。
這座廟宇年久失修,有些破敗,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土地公塑像上的顏色也開始剝落,臉上還掉落下一大塊泥塊。幸運的是,屋頂依舊是完整的,很難想像曆經風雨,居然沒有一片瓦掉落。他們的到來讓幾隻流浪狗驚慌失措,紛紛夾著尾巴倉皇逃離。
熬臨時決定在此地過夜。
他說,“即使我們縮短了路程,到了另一邊還要爬一座山。晚上爬山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第二天天不亮,美好被熬叫醒,他們匆匆吃了昨晚剩下的烤肉,喝了些水,便準備啟程了。
當他們每人手中捏著一張寫有字符的黃紙背著行囊站在佛像麵前時,美好注意到熬的神色有些緊張。
他鄭重地說,“我第一個行動,我怎麼做你照做就行,但必須等一會兒,確保我,我沒有被推出來。”
“被誰推出來?”
“這是挪移符,確切地說,我們要走一個通道到另一端。你還記得我說七公給錯符咒的事吧,其實,還有幾次,七公給的符也錯了,結果我被通道給重新頂了出來,摔得很慘。這一次我希望他沒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