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離開了,去找方嬸。”美好說。
他突然警惕地看著美好說,“你找方嬸幹什麼?”
“送我回家。”美好胡編亂造。
“哦,她在西邊的樓裏。”男孩很爽快地回答道。美好沒想到他竟然會相信。可問題是,美好不知道如何去那個“西邊的樓裏”。她隻能很禮貌地說,“如果你能帶我去找她,我會很感謝的。”
“你是人類——盡管我還是覺得你不太像。總之,其他獵手可沒有我這麼友善。我勸你最好還是在這裏等著。”
聽到他這麼說,美好隻好把剛背起的包又扔回到地上。
年輕人大概是打定主意要給她上一課。隻見他從挎包裏,取出一本又厚又大的書,把它翻到了某一頁,他說,“想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他把書舉了過來,“看看吧。”
美好不情願地探過頭,泛黃的書頁上麵畫著一個長得很像豪豬,擁有尖利長爪的古怪生物。
男孩說道,“這是狸力,它在地下打洞挖坑,讓人們房倒屋塌。它就喜歡這樣。有時,它們會在人類的公路下挖洞,表麵上看路是平的,等汽車開過去,地麵就塌陷,連人帶車掉進去。它們並不邪惡,隻是喜歡這樣。而你們人類對擺在眼前的事實都是而不見。”男孩說著,露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伸手在空中比劃一了下,說,“這麼說吧——有些事情——”他又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又自顧自地點點頭,“比如說——,那些在地麵上突然出現的大坑,你們把這一切的發生歸結為雨水侵蝕或者地質結構受損。如果你們進一步找尋線索,就會知道那完全是狸力在搗亂,它太喜歡挖坑、挖洞了。”
“對了,我們還有首關於狸力的兒歌。”他說著竟然就唱了起來,
“床底下的吱嘎聲——
牆壁裏的抓撓聲——
不是老鼠不是害蟲——
那是狸力在挖洞——
爪子象耙子——
尾巴象鏟子——
愛挖土愛挖坑的壞東西——
神出鬼沒四處搗蛋壞東西——
勇敢的孩子不害怕——
懦弱的孩子不擔心——
準備一隻繩子——
唱上兩首歌謠——
抓住狸力不能跑——
關進籠子送到地獄——
把它送回自己的土地——”
美好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毫無疑問,獵靈人的樂感非常獨特,這首歌也許算的上是全宇宙最糟糕的兒歌。它既不押韻也沒有可愛的、歡快的節奏,不過,如果用鍋碗瓢盆來配樂地話會非常適合。
她笑著說,“你確定這是兒歌?”
“哎呀,八九不離十嘛。”他沒注意到美好的嘲笑,而是又把書翻到了另一頁,上麵畫的生物美好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指著圖畫,嚴肅地說道,“這是腐爛獸,別看它表麵上像個兔子,實際上任何東西接觸到它噴出的毒氣都會腐爛。所以,你們人類最好小心些,不要碰到這些家夥。不過,和你說了也沒用,記憶是要被抹掉的。”他邊說,邊把書收了起來,放回自己的挎包裏叫道,“哎呀,我又忘了,真不應該和你說這麼多的。”
美好忍不住說,“是啊,我見過它。”
那年輕人吃了一驚,“你見過腐爛獸?”
“不止見到,我還被它襲擊——,呃,其實也沒什麼。”美好本來想多說點什麼,轉念一想,那次的襲擊也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就是那次襲擊改變了她的整個生活。
“天啊,是真的嗎?可是,你怎麼能夠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