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夜裏3點了,銘宇還在書桌前握著筆發呆,他想要寫些什麼,可是用盡全身的力量都不知道應該要如何下筆。隻是顫抖著寫了幾個字,“好吧,謝謝!”背起背包,回頭環視一下這個曾經住過十幾年的房間,一瞬間是那麼的不舍。桌子上的變形金剛都是小舅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還有躺在床頭的相框,一張天真的笑臉旁邊是故作正經的小舅。突然就覺得眼眶濕濕的,一股傷心直往上翻湧。一狠心關了燈,房間立刻籠罩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輕輕帶上房門,還是望了一眼小舅的房間,燈是暗的。銘宇深吸口氣快步的走下樓,瀟灑地走出大門,頭也不回。
在天台上安靜的看著這一切的江夜航眼中泛出一絲落寞。
“他走了,什麼也沒帶。”小鵬急匆匆地跑上天台。
“我看見了。”江夜航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小鵬走過來坐在坐在江夜航旁邊的藤椅上。
“既然不舍的他走,又何苦放他走呢,強留下不就得了。”小鵬看著江夜航黯淡的眼睛。
“留得下嗎?他必須要過自己心裏那關才行。”
“唉,這孩子也太敏感了,好像在他的世界裏沒有人會對他好似的,對他好的都是有利可圖。這點是太渾,也該讓他吃點苦。”小鵬拿起旁邊的酒杯,自酌一杯。
“他是不相信親情,在他心裏恐怕我也隻是不相幹的人吧。我以為他會想得明白。”江夜航把杯中的酒一飲而下。
“那要不要派個人跟著他?”小鵬有些擔心的說。
“暫時不用,上次的人能放他回來,就說明是友不是敵,他是在報複我吧。”江夜航站起來扶著欄杆向遠處望去。
在這個城市的夜幕裏走了幾個小時,從來沒發現這個城市的夜晚也可以這麼的寂靜。陽光從東方悄然射入這個城市,在東方的天空中留下一抹紅暈,似乎一位少女羞紅的臉頰。溫暖的陽光慢慢籠罩了整個城市。忙碌的人們又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銘宇仍然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可能是最近都躺在床上的緣故,銘宇竟然覺得頭有些暈暈的,腿似乎有點不聽自己使喚似的,走得快點就總是感覺要跌到。
走得累了,就坐在路邊,看著那些忙碌的人們。這一刻他才明白,離開了那裏他是真的沒有地方可去了。閉上眼睛想了又想,似乎自己這些年也沒什麼朋友,好像隻有璟皞和千羽罷了。
隻是此刻的自己能去找他們嗎?能收留得一時,難道還要人家收留一世不成。
想了想還是站起身跳上了一輛長途汽車,車是開往郊外的,沿途的風景和市區比起來顯得格外清麗。下了車,背著背包就如同一個遠足旅行的學生一樣在大路上走著。近中午的時候太陽越來越毒,曬得人睜不開眼。渴到不行的時候眼前終於出現了那四個大字“10號碼頭”。
走進去的一霎那,銘宇明顯的感覺到大家的目光中的異樣。且不說大白天的進去,人家都還在打掃,並未營業。就說銘宇背個背包,滿身的運動裝扮進這種地方也實在顯得有些怪異。徑直走到吧台,要了杯酒,一飲而盡,“我找邵一凡!”吧台調酒的帥哥愣了一愣,拿出對講機,叫了聲“奇哥。”不一會兒奇哥就上來了,是一個麵色溫潤的男子,看見銘宇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