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出了警局江夜航就轉身甩了銘宇一記耳光,打得銘宇一個趔趄,直接摔在地上,銘宇記得很清楚,這是那次江夜航誤傷他之後第一次再打他耳光。
江夜航沒再回頭看他,開著車絕塵而去。銘宇抹了一把嘴角,覺得嘴裏鹹鹹的,慢慢站起來,一步一步往家走。他知道此刻小舅肯定要氣死了,畢竟這是殺人未遂,是要留案底的,那麼就意味著它將無疑被退學,即使小舅去走關係不被退學,恐怕也再沒大學敢要他。
這些對於銘宇來說,此刻都是麻木的,唯一刺進他心裏的是江夜航失望的眼神,那是他無法抗拒的眼神,不論他之前犯過什麼錯,都不曾見過。銘宇一個人在路上走著,昏黃的路燈拉長他的影子。走著走著,不知道為什麼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他用衣袖狠狠地擦,在心裏告誡自己不可以這麼沒用。
可是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個不停,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過來,繼續走。明明很近的距離此刻卻變得怎麼走也走不到似的,他在心裏很生自己的氣。他覺得這次就算是江夜航原諒自己,恐怕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了。
這段路走的格外漫長,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家門口,可是他心裏突然覺得好害怕,站在門口,一瞬間腿上似係了萬斤重物,竟然邁不開一步,似乎被死死的釘在了那裏。他幾次鼓起勇氣,可是都不能前進。
突然他轉回身拚命地跑,他想立刻逃離那裏,那個曾經給他無數溫暖的地方。他隻顧猛跑,根本不理會路人訝異的眼光,直到跑的精疲力竭,累的躺在地上。他沒地方可去,不知道此刻究竟該躲到哪裏,就那麼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這一刻他想到媽媽,也許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想到母親,那些童年裏記憶的碎片此刻正努力的拚湊成完整的回憶。
他爬起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一直走,穿過繁華的市區,一直走到漆黑的盤山公路。兜兒裏的手機拚命地響著,他根本不去理會,索性一把把手機扔進山澗裏。此刻他隻想安靜的走在路上,不去理會任何人任何事,他覺得很累,不光是身體上的累,更多的是心累。
他不想去思考那女人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如果她隻是要向他報複的話,此刻她已經得逞。夜晚的山路上幾乎沒有一輛車,銘宇坐在路邊,從包裏摸出一包煙,這還是銘宇在酒吧做服務生的時候小奇哥給的,從那以後他就沒抽過。
他點燃煙,吸了一口,也許是太久沒抽的緣故,被嗆得咳嗽不止,咳得眼淚又要留下來。他慢慢抽完了一支煙,站起來接著往山上走,夜裏的山上,風吹過來加著一絲絲涼意,銘宇覺得被風一吹,頭腦愈加清醒了。
就這般不斷地走走停停,一包煙眼看就要抽完了,終於看到了山頂,此刻天也已經蒙蒙亮了。當他走到媽媽墓碑前的那一刻,就覺得天旋地轉,幾乎是跌坐在墓碑前的。他靠著母親的墓碑猶如靠著母親的肩膀,迎著朝陽緩緩閉上眼睛,此刻他累極了,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這邊江夜航在客廳裏坐了一夜,靠在沙發上,眼裏是滿滿的無力感。這個孩子他是真的沒辦法了,打了半宿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氣的江夜航把手機扔出去摔得七零八落。他不明白為什麼銘宇不要回家,這裏對於他來說就真這麼可怕,他這麼多年對他嚴厲的管教真的錯了嗎?
看著客廳裏的座鍾,已經六點了,銘宇已經失蹤十個小時了,這一次是徹底的失蹤。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家人擔心,他究竟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