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好不好……
沒有人知道，公夜擎的心髒此刻每跳動一下都是疼痛。
都是他的錯……
“爸比……”公夜霖失聲的大哭，“爸比你知道嗎，她叫我的英文名了，她叫我Rain，她也知道我是L先生了……”
“……”
“媽咪第一次叫我的英文名，她說Rain這個名字好好聽……爸比……爸比……”
遠處的安東尼奧跟薄焰帝趕來，看見這一幕皺眉。
公夜擎渾身上下的巨影都籠罩著濃重陰霾，他慢慢蹲下身，扶著公夜霖小小的雙肩，“Rain。安靜下來聽我說。”
公夜霖睜著水晶般的黑眸，吸了吸鼻涕。
公夜擎深邃的眸光流轉痛紅，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說，“曲海棠不會死，我會讓她會好好地活著回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等，好麼……嗯？”
說這些話的時候，公夜擎自己的喉嚨，都是顫抖的！
這些話，不知道是在騙公夜霖，還是在騙自己？
“哇嗚！”公夜霖隻要一聽到曲海棠這三個字，便立馬張開瑰麗的唇嚎啕起來，“你保證你沒有騙我，你沒有騙我！”
“沒有騙你。”公夜擎輕哄，“沒有。”
“可是爸比，你知不知道小海棠……爆炸了，她、海裏……”小魔王語無倫次，咽著喉嚨，濃密的睫毛，整個眼圈都是紅的。
公夜擎心中狠狠一震，“我知道。”
“中間好多次，她叫我去找你……爸比為什麼不在，為什麼不在！”
抱住公夜擎不肯鬆手，哭得快要抽氣過去。
公夜擎用粗糲的大掌，將他的小手包裹，“等她回家，我就告訴她你是她的寶貝，她一定會很開心，有你這麼可愛的兒子……”
“真、真的麼？”
“嗯，我也會求著她要我，如果她不要我，我就想盡一切辦法討她開心。直到她要你，要我為止。”
說著，伸出指尖，為小魔王溫柔抹去眼睛周圍的淚水——
溫熱的觸感，滾燙混雜。
這些眼淚，令他錯愕而難受。
所有人看的觸目驚心，沒有一個人，心裏不是難受的……
誰會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公夜霖抽泣，呆萌的眼神裏盡是難過委屈，接下來，沾淚的黑睫一卷，在公夜擎的懷裏暈厥過去。
沉甸甸的小身子，落在了男人寬大的胸膛中。
小小的唇瓣口型還是：“媽咪……”
安東尼奧一驚，急忙趕過去，“閣下……小少爺現在……”
“帶他去休息。”公夜擎薄紅的唇瓣，抬開。
眼神裏盡是空洞般的幽紅。
“是……”
薄焰帝神色凝重地走過來，“老二……”
公夜擎沒有理會，語氣裏帶著戾怖的肅殺，跟剛才哄公夜霖的態度截然不同，睜著紅眸：“繼續找，直到找到曲海棠為止，就算是掘地三尺——”
“我也要看見她的屍體！”
她——不會死！
“是！”
曲海棠，你是我公夜擎的女人，不準死！
……
碧藍的深海，曲海棠昂著白皙的脖頸，她眼神迷離，能清晰看見海的最上方有無數直升機盤旋，還有警笛聲，以及那海上急救艦艇……
真好，公夜擎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