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傾看著紙條末端的那兩個字一愣，眉角微恙，心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林蕭。
兩個字，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林陌是給別人代課，而別人卻是林蕭。
想起昨夜林蕭的小臉略微的不自然，當時隻是一瞬間的找林陌的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層意思。
牧傾抬頭，看向林陌，她低頭翻著書籍，臉色別無它樣。
圖書館外的陽光明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牧傾把臉別過去，低頭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書籍。
看著看著，似乎有那麼一絲煩躁。
林蕭完全可以給林陌，盡管不是親的，至少也是一家人不是，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去···
牧傾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
從一開始以來，林蕭就從未對林陌好過，不是冷眼旁觀就是冷言冷語，她們是什麼樣的關係，牧傾心下有些清明起來，隻是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相繼翻頁，周圍靜的隻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還有翻書、寫字的聲音。
午間，牧傾第一次沒有去食堂吃飯。
林陌帶著牧傾去了圖書館的頂樓啃麵包，是林陌請的客。牧傾沒有拒絕，兩個人坐在那裏不用說什麼，心卻莫名的靠近了一步。
“吃了我的麵包就要給我保密。”林陌淺笑，咬了一口幹癟的麵包，看向遠方。
牧傾側過身，抓著麵包的手緊了緊，坦然咬了一口，“當然畢竟吃人嘴軟，不過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怕林蕭？”
怕一字牧傾咬的很重，她知道，林陌並不是怕，而是無奈。
隻見林陌身子輕微的一顫，隨而轉過身來，透過黑色的眼框，看著牧傾精致的麵頰，“我爸我媽身子不好，我的所有靠他們支援，大伯跟我說過，隻要我能幫林蕭拿到保送名額，之前的費用，一筆勾銷。”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牧傾第一次知道了這個詞用在了點上。
也是身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的道理，自己也不是嗎？
至少自己還是幸運一點，也算是不幸吧。
“人總會有不如意，但並不會總是這樣，看開一點，說不定，以後就變樣了呢。”
林陌看著牧傾，隨而淺笑，“謝謝。你也是。”
牧傾一愣，你也是？
這是看出來了？學霸就是學霸，眼睛總是比常人精明許多。
“相處一年，第一次發現能夠看清我的隻有你一個。”
“彼此彼此。”
兩人相視而笑。
隻是愉快的時間總是不多的，牧傾剛站起來活動，林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無意中看到林蕭的名字，朝著林陌點了點頭，就直接走了出去。
牧傾回到圖書館，從教育類中抽取了一本《心理學》，與林陌之前拿的書相同，想起之前林陌的談話，心理學其實挺不錯的，至少沒有讓她越走越自卑。
心理學作用很多，職場上用到的最多，交談，合作，談吐都是最基礎的，她之前也看過隻是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現在有了閑暇的時間，倒也可以拿來看一看，能不能把她打造成一個心理學士。
拿著書籍回到了之前的地方，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而且還是一個男生。
從背影看來倒是不錯的，一身米白色的大衣，黑色的修身褲，還有一雙黑色的皮鞋，光從背影看就已經讓周圍的小迷妹按耐不住，隻是沒人敢過去。
那一雙修長的手放在腿上，有意無意的敲打著，帶著有節奏的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