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晚來了一步。
餘衍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裏麵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他記得她很少拍照片，因為那時候的她一點自信的能力都沒有，哪怕自己身上撒發著淡淡的魅力的光芒，都會被她自己所打掉。
餘衍記得牧傾城從學校休學的時候，他一個從未逃過一節課的好學生整整逃課了一個星期。
他去牧傾城家去找她，卻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餘衍記得那時候他陪在那個灰白發色的牧家爺爺身邊，聽著牧家爺爺講述著牧傾城的小時候的事情，才知道原來那個善良的小姑娘也曾經擁有過大姐大的勢頭。
那時他苦澀的低笑，如果自己早一點發現該有多好，為什麼總是在人消失後才發現對方有多麼好。
牧家爺爺也給他看了牧傾城小時候的照片，那麼柔柔軟軟的瘦弱的小姑娘，是如何從那麼小變成那麼大隻的。
隻是因為善良而變成了這樣。
牧家爺爺說，那時候因為她的妹妹早產兒，得了一種病，需要換骨髓，她就必須要把自己養的胖胖的。
但是前提是有風險，可能會有藥物治療的後遺症，然後牧傾城就是屬於那一種的特殊體質的。
她就是屬於藥物後遺症的體質。
水腫肥胖症。
沒有人願意為了善良而放棄美貌，也沒有人從小就學會善良懂事，那時候，那樣天真的小公主是有多麼的美麗。
隻是這樣的一份善良而又執著的美麗，卻沒有人可以理解，而對於這一種小小的善良長大後，才發現給自己帶來的麻煩是什麼，那麼她當時的心理是什麼樣的？
餘衍不能夠想象。
一個月他沒有見到她，但是他父母卻來了。
他們帶著餘衍出國。
他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他覺得自己不可思議，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美女不喜歡，偏偏犯賤去喜歡一個胖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傻乎乎的女人。
他以為時間可以讓自己遺忘，但是令人可笑的是，在國外的那麼多年，越是想要忘記卻又記憶深刻。
隻是如今他記憶中的牧傾城有些模糊，但是她的名字卻是在他的心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他為了她，選擇了與自己家人給自己走的道路是相反的，一個天才的鋼琴家手變成了手持手術刀的醫生。
他想到得到的消息卻始終杳無音訊。
唯一得到的消息卻是在牧家爺爺離世的消息。
所以他回來了，但是沒想到還是晚來了一步。
餘衍站在牧傾房間裏麵，聞著裏麵淡淡的清香味，證明她回來住過，這麼多年，她還是喜歡這一種淡淡的薄荷的味道。
很少有女人喜歡薄荷這一種味道，第一給人的感覺就是拒人千裏之外，然後就是味道太過於清涼。
而她卻偏偏喜歡這麼多年。
褚渲跟在後麵，一臉八卦想著要把小臉湊上去瞧一瞧究竟，究竟裏麵有什麼好吸引人的。
“褚大小少爺怎麼喜歡上別人家的房間也不知道提前告知一下，要不然我都以為是有賊進來了呢！”
低涼嘲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褚渲回過頭來，就看到牧堎一臉欠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