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清寧宮就這麼一個小太監,每日掃除、看門、通傳、守夜,好在清寧宮沒人來,他也省力不少,慕容到了宮門口時,他還倚在門檻上睡覺,若不是小奴用腳踢了踢他,怕是慕容進去轉一圈回來他還睡的正香。
“還不快去通傳!”小奴這樣一個鳳臨宮裏的二等宮女,那小太監就已經是惹不起了,更何況眼前還有當今皇後,連忙連跑帶顛的進去回稟。
柳夢璃還在念經,手裏的念珠一聽,木魚聲也跟著停了下來,睜開眼時慕容霓裳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慕容尋了一處蒲團跪了下來,朝著佛像雙手合十,“娘娘可是許了什麼心願?”惠妃問道。
“求神、拜佛,古來至今都是有心願的人,柳惠妃不也一樣!”慕容起身落座答道。
“臣妾求的是這深宮之中一點的平安度日”,柳夢璃親自斟茶,“這水是今年春天收集花朵上的晨露,天降之水最為純淨自然,煮出來的香茗也別具滋味。”
“柳惠妃好雅致的生活!”慕容嚐了一口,果然要比深井之水甘醇清香,“與柳惠妃一比,本宮倒是生活的糙了些,終日瑣事纏繞,俗務纏身。”
“娘娘若是喜歡清靜,喜歡這清寧宮的佛香,可以常來走動”,柳夢璃坐在慕容的下首,“聽聞娘娘前些日子病了,生了些蹊蹺的紅疹,連宮裏的太醫都束手無辭,還好我佛慈悲,保佑娘娘康複了!”
慕容淺笑著說道:“本宮從未生過水疹,一時間也是困惑,後來從宮外尋了一位民間的神醫,用了些藥便褪去了,不僅如此,連一些細小的傷疤都未曾留下,倒也算是萬幸了!”
“看來這位神醫當真是醫術高超!”
慕容切入正題,說道:“柳惠妃為了二皇子知為的腿傷一定是見過、訪過無數的名醫了吧,怕是曹太醫在姐姐的眼中,也不過是小小的庸醫一個罷了,不足掛齒!”
“知為的腿傷到如今也不見起色,眼看著皇兒就要到六歲了,若是在得不到靈藥怕是就耽誤了,從前尋的大夫也不都是庸醫,隻可惜沒人能醫好知為的腿傷!”
“不如讓曹太醫來試試吧!”慕容如話家常的說道,“聽曹太醫說,曹家有一劑獨門秘方,能夠專門醫治腿傷、骨傷,姐姐若是放心就嚐試一番。”
“若真能醫好,臣妾定不忘娘娘的大恩大德!”柳夢璃起身下跪,慕容連忙上前將人攙扶起來,“姐姐何需行此大禮,深宮之中自來都是相似的人相互扶持,能幫柳姐姐一把也算是了了一番心意。”
“臣妾不是糊塗人!”柳夢璃說著便落了幾滴淚下來,月白色的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淚痕,平複了心情後說道:“臣妾雖不知娘娘與德妃有何心結,可臣妾的心結娘娘怕是心知肚明的。”
“本宮若不是知道,今日也不會來這清寧宮”,慕容握住柳夢璃的手,忽而覺得麵前的這個女人的的確確也是個傷心人,眼淚淚應和著流了下來,說道:“汪媛驕橫跋扈,仰仗汪太後淫威後宮這也算是她性格使然,可周謹儀呢,本宮不說姐姐也透徹,兩麵三刀、隨風而倒,明麵上是笑著背地裏捅刀,都幹些埋沒名聲的事情,所以最不能留的就是這種人!”
“周謹儀給臣妾的錐心之痛此生難忘,若是能除掉她,臣妾任何代價在所不惜!”柳夢璃是否真的和自己一條心慕容並不確定,可她們有著一個相同的目標卻是真的,那就是除掉周謹儀。
“當年周謹儀依附太子妃寒夢鳶謀害尚在孕中的臣妾,萬幸天意使然讓臣妾躲過了那晚墮胎藥,反而順利的誕下知為,寒夢鳶的兒子死了,她便要害死知為,周謹儀便動了手腳讓知為從馬上摔了下來,幼童的骨傷最難愈合,偏偏要害得知為終生殘疾,如今寒夢鳶死了,她便起了心想做皇後,自然不會輕易地死心!”
“隻可惜,當年墮馬案的人證走的走死的死,均都杳無音信!”慕容歎了口氣,查訪了這麼久她一無所獲,柳夢璃查了這麼多年仍然是無果。
“娘娘看來要另走一條路了!”柳夢璃反握了一下慕容霓裳的手,“既然不能翻了當年的案子,不如就設一局,讓心懷叵測之人入局,快刀斬亂麻!”
“周謹儀事事小心,如今又與汪媛扯在了一處,怕是勝算更少!”
柳夢璃難得露出笑意來,搖了搖頭說道:“娘娘忘了,汪淑妃何曾有能耐做得了自己的主,向來汪太後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一陣子汪太後隻忙著新進宮的趙貴人,汪媛方才能興風作浪,若是稍微的給汪太後透露點風聲,那汪媛就會被困得死死的,周謹儀又成一個人了!”
“還是姐姐想的周全!竟忘了汪太後了!”
“臣妾哪裏是想得周全”,柳夢璃臉上如同帶著後怕的神色,說道:“臣妾是嚇怕了,當年在太子府舉步維艱,如今身處後宮,就算是這清靜之地也是小心翼翼,對這些人這些是已是司空見慣。”
慕容不想太過急著下手,便說道:“本宮這就回去召了曹太醫給知為看腿傷,等二皇子的病好了,我們再報這些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