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和你在一起久了,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興龍幫的大當家!”
“和你在一起久了,我都要忘了,你是朝廷捉拿的欽犯,而我是官了!”沈義瀾學著沈若怡開玩笑的一句話,倒是讓沈若怡臉色一冷,沈義瀾沒有注意,沈若怡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到,“到底,你還是官,我還是賊!”
……
劉太醫獨門秘製的金瘡藥加上服用的湯藥,慕容霓裳恢複的不錯,第二天便可以說話了,小心的攙扶著也能倚靠著坐在床上,端木玦端了一碗她日日不間斷地燕窩進了臥房,恰巧她正倚在床上,瑞嬤嬤輕輕地為她打著扇子。
“皇上吉祥!”瑞嬤嬤見端木玦進來,請安後便帶著宮女退下,他坐在床榻邊,看著慕容霓裳好轉的氣色微微一笑,舀起一勺燕窩喂給她,“傷口還疼嗎?你睡著的時候劉太醫來過了,說是恢複得不錯。”
“不疼了,臣妾倒是慶幸這次受了傷,趁著這次養傷的機會,下午和娘親說了好一會兒話,倒是覺得比喝了湯藥,燕窩還要有用!”
慕容霓裳看著端木玦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神色似有思慮,還不等他開口,慕容霓裳便握住端木玦的手,望著他的眼睛,盈盈的說道:“皇上,因為臣妾遇刺一事,您已經在外耽擱數日了,聖駕到了龍城哪裏有不回宮的道理,更何況如今有了刺客在先,幸好行刺的目標不是陛下,所以陛下為了自己的安全更應該回宮,皇上因為擔心臣妾,在宮外耽擱了這麼久,臣妾早已經是滿心感懷,但臣妾卻希望皇上趕快回宮!”
“冬妹!”慕容霓裳如此的善解人意,端木玦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甚至心理萌生出一種想法,要留下來陪著她直到她傷好。
“六郎!”慕容玉手輕抬按住了端木玦的雙唇,眼波微斂,雙眸低垂不去看專注的看他,卻是絲絲縷縷,緩緩地偶爾對視,目含淚光,玉容笑中帶著三分哀愁,笑靨裏對著幾許愁緒,“六郎,你是皇上,所以你必須……要回宮,不要擔心我,待傷好一點,冬妹便可以回宮與六郎團聚”,慕容霓裳見態勢正佳,輕輕地偎在端木玦的胸膛,感受著他合乎一般的擁抱,“隻要六郎能夠安全,冬妹不怕這幾日的相思之苦,不過……”慕容霓裳仰起頭凝望著端木玦的目光,這次是深深地,似乎要將他容納了一般的,繼續說道:“六郎能否在這別離之中偶爾想一想冬妹,冬妹便心滿意足了。”
慕容霓裳知道端木玦正麵臨著一個抉擇,後麵是汪太後死死地緊逼,要他對汪家不予追究,前麵是慕容氏的責難,挑起百姓的輿論讓端木玦懲治刺客,所以在端木玦喘息痛苦的夾縫之中,她若能以一種極致的溫柔對待端木玦,她就不信這個男人不會感動。
慕容霓裳如此的善解人意,尤其是受到了傷害之後還能設身處地的為自己著想,人心都是肉長的,端木玦也不例外,就算是鐵石心腸,也總有百煉鋼成繞指柔一說,望著這一剪秋水般柔情的雙眸,端木玦心神蕩漾,抬手撫摸著慕容霓裳的眉眼,輕輕地點了幾下頭,喟歎一般的答道:“劉太醫說你的身體再過幾日,等傷口結了痂便可活動,到時候朕親自接你入宮!”
……
端木玦當晚要回宮,沈義瀾自然要護駕回宮,沈若怡他不方便帶在身邊,所以便令沈若怡先回天左將軍府,等到宮禁的時候自己在回家,兩人再作打算。
沈義瀾一走,沈若怡便準備按照沈義瀾的叮囑回將軍府,門口自有將軍府的管家在接她,可沈若怡還沒出後門,便被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婦人擋住了去路,她雖不認得,可是看著麵熟,似乎是皇後娘娘身邊的那個老奴婢,一想到這裏,沈若怡自衛的甩出腰刀,架在瑞嬤嬤的脖頸上厲聲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瑞嬤嬤麵不改色的說道,“重要的是,我知道姑娘是誰?而且我家主子可以幫助姑娘拜托現在的困境!”
沈若怡將刀複又藏在了腰間,看著瑞嬤嬤哼笑一聲說道:“你家主子是誰我不管,所以也不需要她來管我的事情!”
沈若怡要走,慕容霓裳早就料得到沈若怡不會輕易相信她人,遂瑞嬤嬤按照慕容霓裳的吩咐說道:“沈姑娘,我家主子可以不管姑娘的任何閑事,可是卻管得了沈將軍的閑事!”
提起沈義瀾,沈若怡再次拔刀,臉上幾分猙獰的看著瑞嬤嬤,壓著銀牙貝齒說道:“你想怎樣?!”
“我家主子不想怎樣,隻想見沈姑娘一麵!”
隨著瑞嬤嬤進了慕容皇後未出閣前的閨房,的確是一個大家閨秀的閨閣,地上是青竹的地板,大戶人家在冬天裏都會蒙上一層織錦的厚絨地毯,一張貴妃榻放置在窗邊,書案、茶幾、琴箏琵琶、胭脂妝奩,每過一道月亮形的拱門都會經過一道珠簾或者是輕紗,屋子裏是淡淡的茉莉清香,落著紗窗的軒窗下放置著幾盆精心侍弄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