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霓裳順利的去了護國寺,汪太後自然也要進行她籌劃的下一步,隻不過一切都不可激進,不然就會讓端木玦產生逆反的心裏,一切可就適得其反了,所以在慕容霓裳前去護國寺的十天之內,汪太後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也沒有進獻美人,身為女人,汪太後太了解男人了,尤其是自己的兒子。
現在的後宮之中,妃嬪就剩那麼幾個了,周謹儀——向來不得寵,溫如寄、溫如玉姐妹亦然,況且自打慕容霓裳這般格調的女子出現後,端木玦對溫家姐妹有的就隻是厭煩,有幾分姿色的程玉濃現在正身懷六甲,趙芷嫣不管是姿色、氣質方麵都沒有什麼突出吸引人的地方,再就是蘇梅雨和柳夢璃,兩個都是慕容霓裳的人,尤其是蘇才人還有幾分姿色,更要提防著慕容霓裳不在的時候兩個人能夠重獲寵愛。
想來想去這幾個人裏,汪太後最後的決定便是重新尋找一個花容月貌的小丫頭,而且還能夠任由自己的擺布,撚著手中蠶絲的帕子,汪太後將桂嬤嬤召至身前來,吩咐道:“到崔福那裏,將宮裏的丫鬟、女官的花名冊還有小相你都過目一遍,挑幾個好的拿到哀家這裏來!”
桂嬤嬤自然是知道汪太後的意圖的,遂去了一趟內務府,將年紀十五歲至二十歲的女子精挑細選了一番,不過倒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的是有那麼幾個姿態不凡的,桂嬤嬤怕丫鬟收買崔福,畫了比自己漂亮的小相,所以還見了小相上的真人,這一見,桂嬤嬤當即就看中了其中一個,姿色容貌雖然不敵慕容皇後和汪淑妃之流,可是比起珩貴人是綽綽有餘的,天生一股子風流的氣質,大概是年紀小,眉宇間還有幾分沒長開來的青澀和靈氣,倒是有幾分先帝時期梅妃的姿容來。
桂嬤嬤向崔福擺了擺手,示意其她的都可以退下去了,繞著那女子走了半圈,看了看她的背影和腰身,問道:“多大了?”
“回嬤嬤的話,奴婢今年十六歲了!”聲音也算是甜膩動聽。
“哪裏的人啊?”桂嬤嬤握了一下她的手,柔若無骨,十指纖細,肌膚白皙。
“江蘇無錫人!奴婢十三歲來到龍城,去年進宮,因為秀女落選,所以就在老太妃那裏做奉茶的女官,前一陣子太妃過世了,內務府的崔公公還沒來得及給奴婢分到娘娘的宮裏去!”說話倒是口齒清晰,思路極快,倒是個通透機靈的人。
桂嬤嬤很滿意,和崔福說道:“這個宮女汪太後要了,隨著咱家到福壽宮去了!”
崔福自然是不敢得罪汪太後的,連忙答道:“既然是太後中意的人,領走便是了!”
汪太後還是有些擔心宮裏丫鬟和女官們的質量的,畢竟送到端木玦身邊的不能太差,不然和趙芷嫣一樣也是白費工夫,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選出一個中意的人選來。
當桂嬤嬤領著選好了的小丫鬟進到福壽宮的時候,汪太後倒是有了幾分的希望,不管是身段、模樣、氣質,這次都不亞於程玉濃,而且細細的看上去還有幾分當年梅妃的樣子來,汪太後的眼色和神態都顯示出對這個宮女很滿意的樣子來,桂嬤嬤連忙上去和汪太後耳語,“太後,她叫柔嘉,年方二八,原來是待選的秀女,落選之後就到了老太妃那裏伺候,做奉茶的宮女,這不是老太妃前些日子薨了,她也就安置在了內務府,還沒有主子。”
汪太後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地下站著的小宮女,一身淡粉色的宮女裝束,年紀並不大,身段窈窕風流,眉目清秀,麵皮白皙,明眸皓齒,大概是因為有些緊張,眉目間原本青澀的模樣倒是顯出幾分局促來,“你叫柔嘉?”
“回太後的話,奴婢柔嘉,若是太後不喜歡的話,可以給奴婢改一個!”這一番回答汪太後很滿意,繼而又問道:“聽說你選了秀女?”
“是,不過落了選,就被內務府的崔公公派到了老太妃那裏做宮女了。”
“為何落選啊?”
“回太後的話,奴婢家中貧窮,朝中並無有官職的親戚,所以身份並不符合!”
“倒是可惜你這樣一個標致的人物了,老天爺給了一副姣好的容貌卻沒給你一個好命相,不過如今你算是走運了,哀家給你個機會,不讓你一輩子做奴才,讓你做主子,如何?”汪太後如同神祗一般的說道,她一句話就可以左右堂下立著的人命運。
“奴婢萬萬不敢有這份心思!”柔嘉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奴婢之前一心一意的照顧太妃,心中便隻有一個太妃,太妃薨了,奴婢本該跟著去的,隻是太妃體恤奴婢,便留了奴婢一條性命,遂得以苟延殘喘,哪裏敢有做主子的癡心妄想,請太後明鑒!”
底下的小宮女會說話的很,尤其是那句‘伺候太妃的時候心中便隻有一個太妃’,讓汪太後聽出了幾分的忠心來,‘忠心’是她最為需要的東西,從汪媛和趙芷嫣的事情之後,汪太後最需要的便是忠心耿耿了,再找一些心眼兒多的,她恐怕是沒精力再去管教了。
“你別怕,哀家又不是要試探與你,你先起來吧!”汪太後示意桂嬤嬤近身,吩咐道:“從今天起,這個宮女就到鳳臨宮去當差,鳳臨宮裏的宮女不是都隨著皇後去護國寺了嗎,就將柔嘉封為二等女官在前堂管理著鳳臨宮,清掃宮殿,管一管留下的宮女太監,也好等著皇後回來!”
桂嬤嬤一愣,不明白太後不直接的將柔嘉封為答應、寶林什麼的,為何要封為女官,而且是到鳳臨宮裏去,現在皇後不在,皇上也不會去,怎麼才能獲得寵愛,可桂嬤嬤好歹是老兒人了,即使不明白也先不細問,隻是應了一聲“是”,便將人帶了下去。
人剛轉身要走,汪太後便叫住了柔嘉,問道:“你可有姓氏?”
“回太後的話,奴婢原姓林。”
“這個姓氏不好!”汪太後搖了搖頭,“以後就叫佟柔嘉吧,你實在是像極了哀家的認識的一個故人,這個故人也叫柔嘉,而且也姓佟!”
“是!奴婢以後就叫佟柔嘉!”柔嘉轉身隨著桂嬤嬤出了鳳臨宮,心中倒是對這個太後和太妃口中的共同的故人有些好奇了,當年剛到壽寧宮的時候,太妃便說她像極了一個故人,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那個故人的名字——柔嘉,現在太後幹脆賜了一個姓氏,好像自己叫了那個女子的名字,就會變成那個女子一般,柔嘉有些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