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霓裳沒想那麼多,自然是不理解端木玦的一番苦心,隨口的說道:“不用了,輕雪去年剛生了孩子,這會兒也是要打理家裏麵,不用了,今天過年讓她入宮來看看解憂就行了,不用那麼折騰,小奴這麼心細,有她就夠了。”
“還是讓漫雪回來吧,她熟悉你的口味,伺候月子裏膳食也是極其重要的,而且飲食這等口中之物,朕也不放心交給他人。”
“不用了,漫雪還小,這會兒在宮外野慣了還是別把她召回來,更何況宮裏頭的廚子也挺好的,這幾日小奴日日銀針試菜要試三遍,所以不用擔心了。”慕容霓裳說話時顧著跟孩子們親親抱抱的,將端木玦冷落在一旁,這會子端木玦竟然吃起兩個孩子的醋來了,將白瓷的湯匙扔在碗裏頭,臉色拉得像沒吃到糖的知辰,孤零零的坐在一邊,看著兩個小家夥一個摟著慕容霓裳的脖子,一個膩在慕容的懷裏頭,滿臉的怨氣寫著——你怎麼就不抱抱我,我這麼可憐,我還這麼乖。
小奴笑著看出了端倪,使了個眼色給慕容霓裳,有將門外的奶娘召進來,將兩個皇子抱走,慕容霓裳見下人們都出去了,雙手環上了端木玦的脖子,嬌滴滴的吻他一下說道:“小氣鬼,怎麼還吃小孩子的醋,哪裏像個皇帝!”
端木玦雙手握上慕容霓裳的腰摟在了自己的懷裏頭,深深地在她的頸窩聞了一下,清淡的奶香味道,不知道是知辰的還是慕容霓裳的,拱開她的已經,將臉埋在她的胸口,悶悶的說道:“朕就是吃醋,隻要其他男的抱著你,朕都吃醋!”
慕容霓裳輕輕地用蔥白的手指按著端木玦的頭,淡淡的在他的耳邊說道:“那我就抱著六郎,冬妹隻是六郎的!”
太多的日子裏慕容霓裳給的都是驚嚇,這一絲的溫存讓端木玦如同掉進了溫柔鄉,隻可惜她身體不方便還不能小意溫存一番,隻能親親這摸摸那的親昵,兩人和衣而臥,像兩個湯匙扣在一起說著悄悄話,直到端木玦漸漸地安靜了,誰在了慕容霓裳的身後,手臂還是緊緊的摟著她,一夜未曾鬆開。
……
調理了整整三個多月,慕容霓裳再次恢複成了那個鳳儀天下的慕容皇後,較比之前的形容,此時的慕容更加的風韻雍容,華貴非凡,而且自帶著一身的氣度,多了幾分的成熟韻味,有幾分母儀天下的和藹了。
不過母儀天下的慕容霓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除掉管密,這個多活了三個多月的老太監,也是慕容霓裳在宮中幾次交手的敵人,一頂黃色錦緞,繡著龍紋的六抬轎子從和平門出來抬到了大理石外,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穆新仁在門外等候接駕。
慕容霓裳踏著軟底黃鍛麵的鞋子下了轎,“微臣給皇後請安,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穆新仁知道這個皇後有多尊貴,不管是外戚還是皇上的敬愛,都讓這個慕容皇後在朝野內外地位尊崇,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自己剛剛上任不久,不能得罪皇後這一黨。
“穆大人起身,本宮是來看管密的,你在前帶路就是了,無需多禮!”慕容霓裳說道。
穆新仁不敢抬頭去看慕容皇後如畫般的容顏,隻聽那聲音如同清泉,又如同月色,難以形容,連忙屈身在前帶路,前往大理寺的死囚牢去,昨天皇後的懿旨傳了下來,說是要讓管密你全屍而亡,穆新仁不管怠慢,特地想了個出彩的死法,於是一邊引路一邊說道:“臣已經備好了牛皮紙若幹,隻等將犯人提監後,仰躺於地上,將牛皮紙用用熱油浸潤蒙置於犯人麵部,遮住口鼻,一層加之一層,直到氣絕身亡,方得以全屍!”
慕容霓裳在幽暗的,燈光中看了一眼那穆新仁,心中暗自的想——果然是一個痛苦的死法,大理寺的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之輩,管不得聽見大理寺幾個字,上到官員下到宮女太監都害怕的發抖,看來名不虛傳,便滿意的說道:“既然穆大人都安排好了,隻等著本宮見過管密後,就行刑吧!”
慕容霓裳總算是見到了枷鎖在身的管密,兩個月前慕容霓裳在和敬公主的封上宴上秘密下旨,著令大理寺的獄卒為管密日夜施以枷鎖,死罪難免,活罪也要受盡,看著陰暗潮濕的死牢中,枷鎖在身的管密再無昔日的風光和殘忍之態,慕容霓裳退去了旁人後,問道:“關公公可還記得本宮,承乾宮的慕容皇後?!”
“嗬嗬……”管密一陣的冷笑,聲音蒼老的回答道:“慕容皇後老奴怎麼不記得,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有一個感覺,我會死在你的手裏!”
“所以你千方百計的要害死本宮!”
“對!眼看著皇上要冊封你的兒子為太子,你的地位愈發穩固,我就是要殺了你,可我……還是不忍心你腹中的孩子,我在想她若是個女孩子得有多漂亮,所以那墮胎的藥物便少加了一般,不然你以為你腹中的胎兒還有活著的可能,隻可惜,這一時的心慈手軟竟然坑害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