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玦看了一眼說話緊張的小奴,稍有懷疑,試圖解開慕容霓裳手腕上的紗布,小奴緊張的呼吸都要凝住了,慕容霓裳卻是一把握住了端木玦的手,訕訕的看了一眼他,說道:“傷口猙獰,怕驚擾聖駕,皇上還是別看了!”
端木玦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在要解開紗布的刹那,慕容霓裳因為疼痛的一縮手,倒是讓端木玦心疼萬分,即刻打消了拆開紗布的念頭,責怪的說道:“怎麼這般的不小心,劃傷了自己?”說著還瞟了一眼小奴。
這一眼嚇的小奴即刻跪了下來,連口哀求道:“奴婢該死!請皇上責罰!”
“小奴,你下去!”慕容霓裳怕端木玦把心裏頭得憋悶撒氣在下人身上,於是支開了小奴。
“幹嘛那麼大的火氣!”
“不知道是怎麼伺候的!虧了還是你倚重的貼身丫鬟,看來朕明日該責令內務府選送一些宮女太監到承乾宮來伺候!”
看來端木玦是要監視自己了,調走了魏意還不夠,還要接著這個由頭,調來大量的宮女太監來檢視自己,他的手段不過如此,難道還想將自己軟禁起來,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成?!
“不用了,臣妾使喚小奴習慣了,不喜歡太多的陌生人在宮裏麵出出進進,好似監視人的眼線一般,如果陛下非得不可的話,臣妾也就隻好從命,不敢違抗皇上的旨意!”慕容霓裳給了軟刀子作為拒絕。
端木玦是真心想派兩個眼線到承乾宮來,看看慕容百裏父子是如何左右慕容霓裳的,可是慕容霓裳的性子自然是不能遵從,與其惹她不開心,倒不如另想其他妙計。
端木玦其實並不像與慕容霓裳有太多的隔閡,可是今日沈義瀾今日從奉天室出來以後並沒有直接出宮,而是來了承乾宮,端木玦倒是不擔心沈義瀾與皇後有任何見不人的往來,也不打算追究沈義瀾的魯莽行事,他是怕沈義瀾會與慕容一族相互勾結。
尤其是聯名推薦周凡這一事,讓端木玦頗為惱怒,端木玦知道這個聯名為首的人——林碩,是沈義瀾的親信,而且隨同沈義瀾在西北軍中有很深的威望,既然他能夠攢動眾多效忠於沈義瀾的親信大臣與他一同的聯名,恐怕這個周凡已經於林碩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那就意味著他與沈義瀾私下裏早有勾結,至於這個周凡,端木玦經過查處後發現,與慕容百裏關係極為的親密,當初慕容百裏離開西北大營,這個周凡充當耳目,一直為慕容百裏傳遞消息,所以端木玦心中才頗為忐忑。
慕容霓裳看著端木玦的神色心中已經料到端木玦所想,看來沈義瀾今天貿然闖宮已經讓端木玦感覺得到威脅,不經意之間,沈義瀾的行為讓慕容氏再一次處於了水深火熱,如果端木玦知曉當初周凡從西北軍營傳遞出來的消息,最後落到自己的手裏,端木玦恐怕就會徹底的沉不住氣了,還好當初書信的署名均是兄長的。
“皇上,臣妾腕上的傷口……”慕容霓裳準備坦白,既然端木玦懷疑自己,不如就施展苦肉計,將這個誤會解除。
“朕知道你是不小心割的,日後小心就是了,真不會真的責罰小奴的!”慕容霓裳的後半句話被端木玦堵住,此時的端木玦想的是,慕容霓裳未必是與自己對立的,她隻不過是個被家族父兄利用了的可憐女子,況且是自己深愛的人,為了保護她,不讓她卷入爭鬥左右為難,不如就算了。
……
出事後的第二日,慕容霓裳在早朝之後召見了慕容百裏,以皇上賞賜的西域珍奇水果為由,實則是想問問慕容百裏近日來在宮外的小動作,一見麵請安後,慕容百裏便發現慕容霓裳神色有些難看,手腕上還纏著一截明晃晃的紗布。
“娘娘手腕上的傷可否嚴重?!”慕容百裏關切的問道。
隻見慕容霓裳麵色帶怒的看著慕容百裏問道:“兄長,本宮聽聞,這幾日你有不少的動作,可是為何不曾向本宮稟報?!”
“哦……微臣,微臣不過是做了一些小事情而已,娘娘日理萬機,處理後宮事務,所以微臣便沒有及時向皇後娘娘奏稟!”慕容百裏顯得有些局促,他一直以為自己便是冬妹的口眼手臂,沒想到昔日單純的冬妹對自己也有防備了。
“小動作?!”慕容霓裳起身,向著慕容百裏走近了幾步,看著他躲避的眼神說道:“私建書院這還算是小事?本宮看你就差效仿當年的孟嚐君招攬食客三千!”
“皇後,微臣這樣做也是為了慕容氏好!以他人的名義私建書院,招納賢德之士,這樣就能夠培養忠誠與我慕容氏的人才,出入官場為皇後所用,豈不是兩全其美,既能夠為天下士子打開通往仕途的平坦之路,也可以讓更多的官員為慕容氏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