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叛亂(二)(1 / 2)

端木玦走後,轉身之間沈義瀾便尋了一處僻靜的位置,將方才小太監塞給他的字條展開,隻見慕容霓裳娟秀的自己卻是筆鋒透漏著卷狂之氣,上麵寫了幾句短詩,“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好一個慕容霓裳!沈義瀾揉捏著手裏的信心中又氣又恨,好一個張狂的小女子,調侃自己不說還嚇了自己一遭。

端木玦去了承乾宮,還未進宮門,便嗅到了美酒飄香,看來慕容原來是得了好酒,“朕正說著要義瀾陪著喝酒,沒想到皇後卻得此美酒,看來今日這一醉方休是跑不掉了!”

慕容霓裳已經換了早起的那一身衣裳,現在竹青色的曲裾襯托出腰肢柔美,絲帶在楊柳般的腰間編織出繁複的同心結,頭發簡簡單單的挽著,好似剛出浴後的隨意,那一截露出來的雪白的脖頸在烏黑的青絲間若隱若現,“請皇上小酌一杯!”慕容霓裳親手斟酒奉上,端木玦已經被美色所迷惑,並不看那酒杯,隻是看著慕容霓裳那一雙清澈如湖水的雙眸,一口飲了下去,沒想到卻是立即的便了臉色。

“這……這酒!”端木玦皺緊眉頭看了看被子,隻見慕容霓裳用袖口掩住自己的唇齒,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陛下覺得味道如何?”

“這酒怎麼是酸的?”端木玦隻覺得慕容霓裳奉上來的酒酸的好像是醋一般,酸的他從舌尖一直到喉頭都逃不開那種古怪的味道。

“酒不酸,臣妾倒是覺得皇上的心是酸的,所以喝起這酒來就是酸的!心是如此,與酒何幹!”慕容霓裳顯然是在調侃端木玦吃醋,端木玦聽聞過後亦是覺得心中恍然大悟,一把將她抱起,卻是再無暇理會還在等著他喝酒的沈義瀾,二人自顧自的逍遙去了。

沈義瀾獨自站在廉順門附近,心裏隱約的覺得皇上是不大可能回來了,正來回的逡巡,隻見魏意遠遠地朝自己走了過來,禮貌的一打千兒,說道:“沈大人,皇上有事滯留在承乾宮了,怕是一時半會兒過不來了,吩咐奴才少個口信兒過來,說是這酒改日再喝!哦,對了,這壺竹葉青是上好的佳釀,是皇上賞給大人的!”魏意將手裏的酒壺交給沈義瀾。

宮裏頭有規矩,百日不可宣淫,就算是皇上,白日裏也不能輕易地寵幸後宮,所以就算是皇上在後宮享受雲雨之歡,也不能明說,但是魏意隱晦的話語還是讓沈義瀾猜得出幾分內容來,於是沈義瀾接過酒壺,說道:“我聽說,公公在侍奉皇後時,皇後稱呼您為‘魏先生’,而且還有意讓您做五皇子的伴讀陪侍,看來皇後對公公可謂是不一般的倚重!”

魏意淡然一笑,恭謹的一作揖,說道:“沈大人,皇後一早上在廉順門與大人相談甚歡,沈大人也曾貿然闖宮,皇後卻不曾怪罪,可見皇後對沈大人可謂是親近有加,不知道沈大人與皇後何時走的這麼近?!”

沈義瀾知道魏意是個老奸巨猾的人,也不打算與他正麵衝突,現在魏意在皇上身邊侍奉,為了明哲保身也是不敢在於皇後來往,他又何必徒生枝節,於是便說道:“魏公公,那就替我謝主隆恩了!”

魏意看著沈義瀾遠走的背影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他心裏有一個預感,那便是沈義瀾會成為皇後今後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恐怕皇後也是有所察覺的,隻是皇後一貫是心狠手辣,不留下一絲隱患,偏偏對這個沈大人卻是手下留情麵,早在西北的時候就應該借臧步泰的手殺掉沈義瀾,可是皇後心軟,上次沈義瀾闖宮,皇後也應該早借口給他些苦頭,可是依舊混沌而去,也不知道皇後的真正意圖,魏意不免心中擔心。

放了沈義瀾鴿子的端木玦此刻是雲雨過後,餘韻未過,正在紅綃帳中擁著慕容霓裳柔軟如同綢緞的身體閉目養神,有一種說法,那便是一個男子愛不愛一個女子,要看男歡女愛之後什麼樣的心情,若是想要相擁而眠,那便是心之所愛,而端木玦此刻便是想將虛弱的慕容霓裳揉進自己的身體。

“臣妾聽說皇上還要請沈大人飲酒,這回沈大人怕是恨死臣妾了,讓陛下放了沈大人的鴿子!”慕容霓裳閉著眼睛聲音柔弱的說道,端木玦正值盛年,床笫之事她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端木玦吻了吻慕容霓裳汗濕的鬢發,說道:“不用理別人,朕此刻隻想要你!”

聽見端木玦的回答,慕容霓裳心中冷笑了一下,看來男子果然是下半身所控製,讓他舒服了,他的心也就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裏了,慕容霓裳在他懷裏轉了個身,微微的單手支起頭,看著平躺閉目的端木玦,用自己白皙的手指在他的發線上輕輕地撫著,問道:“皇上,知辰也大了,該請一位老師了,臣妾想讓陛下在國子監請一位好的國子博士來,臣妾雖然不是男子,可是還是讀了幾年私塾的,想在知辰上課前,看看這位老師,還請皇上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