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無法理解沈萬鈞的話,卻也不想再與他爭辯什麼,父親曾說過,女子之儀其一便是不與男子相爭執,使其喪失顏麵,方才自己已經是失禮了,見輕雪不再說話,沈萬鈞還以為她爭不過自己生氣了,便有心哄她說道:“別傷心了,我已經給了那父女銀兩,也解決了那惡霸橫行,所以放心吧!”
沈萬鈞柔聲的與自己解釋,盡是小心翼翼的態度,好像他做錯了什麼一般,倒是讓慕容霓裳覺得稀奇,在她成長的環境裏,男子無一不是驕傲的,不可忤逆的,從自己的父親,到端木玦,他們對於自己的妻子,女兒無一不是嚴苛的,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的。
沈萬鈞並無錯處,卻是肯放下身段來哄自己,慕容霓裳心裏一陣的柔軟,往日裏自己常常是放下身段討別人的歡心,可謂是小心翼翼,現在有人來哄自己了,這感覺就好像用羽毛撩撥手心,明明想忍著,卻還是想笑出來。
慕容臉上突然一熱,微微的扭過身子不讓沈萬鈞看見自己略帶笑意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想起沈萬鈞那熾熱的表白來,沈萬鈞循著她的臉看去,總算是見了笑意,便舒了口氣,說道:“既是笑了,那我權當做你已經不生氣了!”
“我氣什麼!你就胡說!”慕容霓裳自打見到沈萬鈞以來第一次露出小女兒的嬌羞之態,如此的軟媚多嬌,看得沈萬鈞心裏喜歡。
“你別再看我了!”慕容霓裳用手肘用力地拐了一下沈萬鈞,他倒是愈發的像一塊年糕貼了過來,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輕雪姑娘,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慕容瞥了一眼沈萬鈞,見他臉上羞得通紅,好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般,一點也不像是叱吒風雲的財神爺,“你問這些做什麼?!”慕容霓裳有意的冷了臉矯情的說道。
“我的心思你是都知道了,可是你的……我還摸不準!”沈萬鈞吞吞吐吐,期期艾艾的說道。
“喜歡也是有理由的,你才見我幾麵就喜歡我,豈不是喜歡我的容貌!可見是個見色起義之人!”慕容霓裳說罷瞟了他一眼。
“這句話說得倒是有失偏頗!”沈萬鈞起身,倒是極其的坦然說道:“世人皆說,男子好色便是登徒浪子,而且娶妻娶賢,納妾那色,在沈某看來,娶妻也需娶一房美貌的妻子!”
“好奇怪的說法,我倒是要聽聽你有何高見!”慕容霓裳看著沈萬鈞覺得他簡直是好笑,哪有娶妻娶色的,隻聽過納妾那色的。
“敢問姑娘,世間女子哪有希望自己丈夫納妾,而且還納一房有姝色的小妾?”沈萬鈞問道。
“這……”慕容霓裳心裏合計著,他問住了自己,的確男子納妾都不是為了妻子,而且自己身處後宮之中,也是看慣了了紅粉之中,別說小小院牆之內的小妾了,就連偌大皇宮裏的妃子,自己也是不能容忍的。
“所以,如果丈夫一心一意的愛著自己的發妻,不納妾,豈不是兩全其美了!”見她無法反駁,沈萬鈞接著說道。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那男子豈能隻愛美色,不愛德行!”慕容霓裳反問道。
“在下可沒說過隻愛美色,如果女子心性溫柔,善良和藹,在擁有一副嬌好的容顏,豈不是美事,一張美麗的容顏,便能讓夫君行千裏之外時時刻刻的惦念著,想必見到美女,也會想起自己發妻的柔美來,便不再像納妾了!”
慕容霓裳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不敢苟同,“男子的欲望豈能隨意的滿足,恐怕有了一房嬌妻,還惦記著萬紫千紅!”
“也有不是這樣的!”沈萬鈞突然挨著坐了過來,看著她的眼睛,繼續說道:“也有很容易滿足的,不是每個人都是帝王,喜歡三宮六院,願得一個善良溫柔,嬌俏可人的女子,共白首!”
慕容霓裳見沈萬鈞要握住自己的手,一驚的閃開了,“請自重!”她不再抬頭去看沈萬鈞的眼睛。
“在下唐突小姐了,告退,你早些休息!”沈萬鈞有些落寞的走了!
沈萬鈞的話讓慕容霓裳覺得心中波瀾難平,三宮六院——不是每個男子都是皇帝,慕容霓裳不知道為何自己那麼想哭,為何?為何自己居然愛上的是一個帝王,他心中天下永遠是最為重要的,權力永遠比兒女情長更重要。
自己為何要生在世家,自己的一生宿命無法更改,她嚐不到自由的男女之情,也無法左右自己命運,一切都已經在金錢與權利的掌控中來回的被利用。
慕容想著想著眼角開始微濕,突然外麵傳來了陣陣鳴金的聲音,原來是戒嚴了,隻是這邊關之外,為何會戒嚴,慕容霓裳心中有幾分不好的預感,還不等自己反應過來,沈萬鈞敲了敲門,推門而入,見她眼角竟有眼淚,並沒問為什麼,而是抬手將她的眼淚輕輕地拭去了。
“不知道為何戒嚴了,好像是有欽差來了,我怕你會有危險,你到我房裏來!”沈萬鈞拉著慕容的手,疾步的走在回廊裏,隻見外麵陣仗大得很,怪不得沈萬鈞說是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