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霓裳這馬屁拍的端木玦舒服了,他微露得意之色的攬著慕容躺在了榻上,慕容心中明白,端木玦今日在朝中是有意讓徐勤暴露的,前幾日徐勤為立新後的事情奔走,他一定心中有數,所以不過是趁著這個機會順便打壓徐勤,有如此心機,也倒是讓慕容有些害怕。
白日在朝堂上得罪了廷尉府令的徐勤回到家中自然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思來想去決定親自到廷尉府令府上去拜見一番,登門致歉。徐勤這個人小聰明還算是有一些,可大智慧便算不上了,試想一番,廷尉府令與他的交情不過是錢權之間,一旦互相波及利益,廷尉府令隻會對他諱莫如深,根本不可能再見徐勤。
正待徐勤要出門前往廷尉府令府上時,徐勤義女妙齡攔住了他,“義父,您深夜要造訪何處?”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妙齡其人如其名,正值娉娉嫋嫋碧玉年華,聲音暖糯如同四月春風,徐勤一抬頭便見了廊下的人,隻見妙齡身著鵝黃色的裙衫,淡粉色的褙子,如雪般的錦衫裏是柔軟的苗條的身姿。
“哦,為父要出去一趟!”徐勤看了一眼妙齡,心中有些悵然,慕容皇後這一回來,恐怕妙齡入宮的事情就要擱置下來了,而且以慕容皇後的手段,怕是妙齡再沒有入宮的把握,此番的徐勤倒是十分的思念皇太後活著的時候,起碼老太後若是見了妙齡,是一定願意讓她入宮伴皇上左右的。
妙齡是個聰慧的女子,當初徐勤一連收養了四個年幼少女,分別為詩齡、妙齡、湘齡、毓齡,其中湘齡長大後姿容出入過大,留在府中嫁給了小廝,毓齡在自己為做太常輔丞時,謹獻給了汪直做侍妾,隻餘下詩齡和妙齡,詩齡雖容貌、年齡都是上乘的女子,可性情單純,並不適合宮中,所以徐勤便將詩齡嫁給了叛亂而死的廉親王做妾室,隻可惜汪直和廉親王都沒成氣候,可惜了兩個絕色佳人並沒有為自己帶來實質性的好處,徐勤唯有將賭注都下在妙齡身上,希望她能一躍枝頭成鳳凰。
妙齡心思聰慧自然看得出徐勤是利用她來獲得益處,這也是她的命,所以妙齡卻也期待著一朝入宮,得皇帝寵幸,從此不再受寄人籬下的苦楚,隻可惜這麼多年來,妙齡也發現徐勤並非是有城府之人,靠著他恐怕是得見天顏難過上天,倒不如自己另謀出路。
更何況妙齡聽人說,宮中的慕容皇後,姿容在自己之上,又是世家的千金,地位尊貴,為皇帝誕下麟兒,寵渥非凡,而且慕容皇後是悍妒之人,容不下三千佳麗,隻能弱水三千取一瓢飲,皇帝的後宮也是荒廢多年,宮妃大都守活寡一般,如果自己入宮,恐怕麵對一個強悍的皇後,也是不得善終。
妙齡思來想去,倒是不如另謀生路,不在期待徐勤了,“義父,聽聞今日朝上事情辦得不順利,不知道女兒可為義父解憂?”
“為父去一趟廷尉府令府上,你早歇息吧!”徐勤神色匆匆的離開了,留下一臉失落又煩躁的妙齡,妙齡心中想委身於廷尉府令,倒也算是個好歸宿,湘齡、詩齡、毓齡的經驗告訴她,似乎找準一個人家是極其重要的,廷尉府令身家清白,倒也沒有忤逆皇帝的地方,是個好歸宿,可徐勤似乎隻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裏,不去管她的死活。
妙齡手裏絞著帕子,心裏默默地思量著,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不然就讓徐勤這個老頑固害了自己的前途,不如就聽了今日那個姓林的人的話,他或許真的能幫自己謀一條出路。
妙齡遇到的林姓人倒是一段怪事,故事要挪到昨天白天去說——
昨天白天,妙齡帶著身邊的丫鬟秋菊去城隍廟上香,近幾日徐勤為了能將自己送進宮費了不少的力氣,可妙齡心裏始終因為慕容皇後而惶惶不安,所以她想去城隍廟許願,請求佛祖給她一個明路,就是在城隍廟,妙齡遇到了一個林姓男子,是個算命解卦的,此人麵皮白淨,臉上沒有一絲的胡須,年紀大概在而立之年左右,聲音柔和略輕,雙目如同深潭一般不可猜測。
妙齡拿著求來的簽子給他看,隻見他看完過後搖了搖頭,隨即歎了口氣說了四個字——李密反唐!
“師父,何解?為何是李密反唐?”
“身騎白馬過三關,改換素衣過中原。”林玉森看了一眼妙齡,問道:“姑娘可知道這兩句詩說的是誰?”
“這……小女子不知,還請大師明示!”妙齡有些緊張。
“這兩句詩寫的是一去西涼十八載的薛平貴回中原去看王寶釧!”林玉森挑眉看了一眼妙齡,繼續道:“若是男子抽中此簽,倒是上簽,可以博得功名如同薛平貴一般衣錦還鄉,可是若是女子得此簽,就是下下簽了!”
“為何?”妙齡本來心中煩亂,聽他一說反而更加的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