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阮溪果真嚴格地按照歐辰製定的計劃表行事,甚至還自己加時加量。
每天晚上看完書後,她便獨自一人來到健身房,戴上拳套拚命打沙袋。
不打到精疲力盡絕不放棄。
這樣做的唯一好處,是不僅增強了體魄,也讓她晚上一沾枕頭便能什麼都不想就睡著了。
這天傍晚,她遊完泳上岸,彎腰拾起沙灘上的浴巾擦幹身上的水珠,隨意地往自己身上套上了寬鬆的波西米亞風格的裙子。
彎腰將滿是沙子的涼拖拾起穿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壓迫感自頭頂傳來。
一抬頭,卻是多日不見消瘦得厲害的秦宛。
她染成栗色的波浪長發被風吹得四下飛舞,一張臉瘦得連顴骨都高高的凸了出來,曾經性感水潤的嘴唇幹燥得起了厚厚的一層皮屑,枯瘦的指間夾著一支煙,時不時地放在嘴唇裏狠狠地撮一口,一副消瘦頹廢的模樣令阮溪看了莫名難過。
“秦宛,你……你是來找我的嗎?”阮溪艱難地問。
秦宛搖頭,嘲諷地笑,“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這裏。我一直不明白,那天晚上我十點多鍾在這裏鬱悶地給你打電話讓你來見我,你為什麼能來得那麼快。現在我明白了,歐辰的別墅就在這裏。”
阮溪啞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釋都顯得很蒼白很無力。
因為秦宛已經認定了她以為的事實。
秦宛又狠狠吸了口煙,一口濃煙向阮溪噴去。
阮溪被嗆得低頭輕咳。
再抬頭時,卻見秦宛已經轉身一腳低一腳高地朝不遠處一群圍著一堆篝火又唱又跳的年輕男女們走去。
阮溪見過他們,他們曾是秦宛最不恥的富二代。
秦宛曾經說過和他們在一起感覺很痛苦,因為人人都像戴著假麵具在演戲。
她還嘲諷他們像僵屍,大腦裏什麼東西都沒有,每天做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花天酒地。
她說她跟他們不同,她是有理想的,她不僅要做自己的事業,還要自己找自己喜歡的愛人。
可現在她和他們混在一起,這表示她痛苦到也要清除掉她努力想成為的那個人嗎?
阮溪正難過得厲害,一直迎風前行的秦宛突然轉過頭來對她笑,“嗨!你還願意陪我一起嗎?”
阮溪又驚又喜,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好了。我打了你,你一定很恨我,怎麼可能還願意和我做朋友?”秦宛苦笑,掉頭就走。
“不!我願意!等等我!”阮溪急忙追了上去。
秦宛轉頭朝她苦澀地笑,“我真可憐,雖然身邊有那麼大一幫子狐朋狗友,可是能說心裏話的卻沒有一個。阮溪,不管我們曾經發生過什麼,我還是想和你回到從前。你覺得我們還可以嗎?”
“可以!一定可以!”阮溪莫名激動,鼻子酸得厲害。
原本以為她徹底失去了這份最真最純的友誼了,卻沒想到秦宛卻還願意給她機會。
秦宛,真的很善良很美好……
“那你還可以牽我的手嗎?”秦宛滿懷期待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