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將她淋得像隻落湯雞一般,頭發一綹綹地垂在肩頭貼在臉上,讓她看起來像極了一隻沒有了七魂六魄的孤魂野鬼。
阮溪又驚又疼惜,急忙叫道:“秦宛!傻站在那裏幹嘛?趕緊進來!”
秦宛卻突然咧開嘴朝她笑,燈光下,她的牙齒格外的白,陰森森的,竟格外的可怕。
“秦宛,你等著,我下去找你!”阮溪抓起一件衣服就要轉身衝出門,卻一眼瞥到秦宛的雙手高高舉了起來。
一道寒光劃過阮溪的眸子,秦宛雙膝重重地跪在了積水成窪的雨地裏,隨後身子往後一仰重重地仰倒在地。
一道閃電劃過,將四周照得如白晝般雪亮通明,阮溪清楚地看到秦宛的腹部深深地插著一把匕首,傷口處,不斷有血水湧出來,又不斷地被雨水衝涮掉。
阮溪先是愣住,半晌尖叫一聲,想也不想地躍上窗口撲了下去。
當身體完全失重往下墜落時,阮溪猛地坐起,看到自己好好地坐在床上,這才發現方才做的不過是南柯一夢。
隻不怕這個夢境是那般的真實可怕,她的心直到現在還驚悸地跳個不跳。
秦宛躺在雨水裏的畫麵深深地撕扯著她的心,讓她膽戰心驚,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再也無法睡去,拿了筆記本電腦輸入了秦方民的名字,一張血腥的畫麵立即躍入眼簾。
那是秦方民在工地受傷時的畫麵,不知道被誰拍了傳到了網上。
在他的下麵,還有數條負麵消息,有說秦氏陷入家族爭權奪利的危機,有說各大股東紛紛拋售股票,以至於秦氏被逼入困境,股值一落千丈,秦氏集團笈笈可危。
全都是圍繞秦氏集團而言,完全沒有提到秦宛,那個原本該是秦氏集團唯一女繼承人的秦宛!
這讓阮溪本能地嗅到了危機,覺得秦宛有可能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境地。
如果真實情況如她預料的一樣,那她該如何對秦宛施以援手。
她,似乎一無所有……
正焦慮中,突然門被人敲響,阮溪沒好氣地應道:“我已經睡了!無論什麼事都別打擾我!”
詹妮的聲音響起,“阮小姐,是一位叫秦宛的小姐來找你。她說如果你不肯見她,那她就在外麵一直站著,直到你肯見她為止。”
阮溪聽了,急忙應道:“趕緊把她請進來,我這就下去!還有把江磊也叫起來!”
“好的。”詹妮應了。
阮溪立即跳下床,也顧不得穿上拖鞋,就這樣光著腳衝到門口,打開門迅速地衝下去。
江磊竟已經在樓下候著了,顯然他並沒有能入睡。
阮溪顧不得和他說法,隻轉頭問詹妮,“是讓人開車去接的嗎?”
詹妮愕然,“不是。我隻是讓保鏢放她進來……”
“你真是!”阮溪跺了跺腳,轉身就往外衝。
江磊一把拉住了她。
她憤怒地甩掉他的手,“幹什麼?!”
“你沒穿鞋,我去就行了!”江磊說著轉身衝進了雨夜裏。
阮溪懊惱地說:“這傻子就這樣去了,連傘都沒拿,還徒步走去的,這和讓她獨自一人進來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