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看看四周,有些遲疑。
在這裏住下?
似乎不可能。
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舍得。
她有太多太多的牽掛。
她那精神總是時好時壞的母親,還有她那仍然在監獄裏受苦的父親,都讓她不忍割舍。
尤其是父親,現在最親近的人隻有她一個了,她若是遠離了,他也就沒有精神支柱了。
她不忍心。
“對不起,這似乎不太可能。”阮溪看他一眼,正想好好解釋一下自己的苦衷,他卻淡淡一笑,“我知道了。你也別當真,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要真的答應了,我反而害怕了。我就是一個凡夫俗子,還真的沒辦法做到離開了金錢紙迷的花花世界跑這裏躲清閑呢!所以就當我方才是在胡說,你聽過就算!”
他說著鬆開了手,轉身戴上手套拾起工具又開始專注地幹起活來。
阮溪心裏很不得勁,莫名有些難過。
她呆呆地看了他幾分鍾,隨後轉身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早餐簡單而清淡,正是昨夜吃過大魚大肉的她極其渴望的,一看就是他精心為她準備的。
她吃著吃著就滿心溫柔。
吃過飯後,她將收拾好碗筷,歐辰便走了進來。
阮溪急忙送上水,笑著說:“辛苦了,趕緊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歐辰接過水一口喝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換套衣服吧。長袖長褲最好。我帶你出去走走,好好看看這美麗的原始森林。”
“好啊!”阮溪一聽便立即興奮起來,立即轉身,麻溜地換上了一套迷彩服,這是昨天晚上杜月拿給她的,就是專門讓她穿著在叢林裏穿來穿去,省得被野草荊棘等割傷肌膚。
“想不到你穿這種衣服顯得很精神的。”歐辰眼睛灼灼地看她。
她臉微微發燙,搶先走了出去。
他追上,牽住了她的手。
她掙紮,他卻握得更緊,她便隨他。
這是他們最近常玩的遊戲,似征服,似追逐,他樂此不疲,她也漸漸喜歡。
接下來的幾天裏,歐辰都帶著阮溪穿梭在森林裏,不僅讓她見識到許多美麗卻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植物,還看到了不少動物殺手,她感覺每一天的生活都充滿了驚險與刺激。
這天,阮溪像往常一樣隨在他身後走著,眼睛時不時地四下亂瞅,突然視線被右手邊的一種漂亮的植物吸引住,紅的花綠的葉是那般的濃鬱那般的鮮美,讓她禁不住驚喜地叫了一聲,“歐辰,我們過去看看!”
她說著不待他回答,便飛奔過去,伸手就想摘一朵那豔得令人熱血沸騰的花朵,眼看手就要觸及,及時趕到的歐辰一把拉著她接連後退幾步。
她腳步踉蹌,險些摔倒,不由懊惱地瞪他,“你做什麼啊?”
歐辰皺眉,“那植物名字叫巫婆草。隻要你一小心眼觸碰到它,就會被紅花和綠葉緊緊抓住,越抓越緊,讓你無法動彈無法擺脫,你會餓死並被螞蟻蟲子一點一點地吃掉,最後死在巫婆草的懷抱裏。在這裏,越是漂亮的東西,越要遠離,稍有不慎,你的小命便會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