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陸曼看見準備好的橙子以及一些用品的時候,內心是何等的臥槽。
原來她還沒來得時候,陳李氏就想著算計她了。恐怕上次千方百計的想要他們搬回來,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吧?
她以為她躲掉了一次暗算,誰知道人家根本沒有放棄。但是陸曼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既然陳柳兒想學,那就還好的學學吧。
陸曼說完,便指了指盆裏的橙子,“來,小姑。先把橙子洗了吧!”
今日是大年三十了,外麵是刺骨的冰冷。尤其是家裏的水都是從村裏的井裏麵挑上來的,都放了一整天了。一點地氣都沒有了,看著就冷。
陳柳兒全身都在抗拒,“我不洗。荷花,你來洗。”
小荷花看了陸曼一眼,搖頭說道,“小姑,我剛洗了碗,手上麵都是油了。若是碰了這橙子,怕是不好。”
陸曼聞言,忍不住在心裏給小荷花點了個讚。
陳柳兒隻好又看向劉氏,“二嫂,你來洗。”
劉氏縮了縮脖子,想要拒絕,可是又不敢。隻好局促的看了眼陸曼,“我……我……”
陸曼皺了皺眉,“小姑,你不是說要孝順娘嗎?難道以後每次孝順娘還需要二嫂來動手嗎?這樣傳出去不太好吧?”
陳柳兒這才終於放棄了掙紮,蹲下身子滿臉不悅的看著那盆水。
今日本來就是過年,陳柳兒拿了她最新的那套棉布裙子出來穿。為了好看,她連棉衣都沒有套,一直窩在房間裏。
現在一陣風吹過,她就是一個哆嗦,手指剛碰到水裏就快要凍僵了。
她咬了咬牙,正要伸手進去。陸曼突然拉住了小荷花的手,“荷花,你的手咋流血了?”
陸曼沒有誇張,這也是下午幫著煮飯的時候,她就看見了的。在陳家這樣冷的天,每天都是她洗碗,原因可想而知了。
她又是心疼,又是對劉氏恨鐵不成鋼。隻盼著,這一次的一箭雙雕可以幫幫這個可憐的孩子。
一旁的陳柳兒,聞聲抬眼看過去便看見小荷花腫成饅頭一樣手背。不僅如此,手背上的皮都塊塊的脫落下來了,露出了裏麵凍的發紫的肉。
太可怕了,她尖叫一聲。
陸曼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繼續道。“這怕是要留疤吧?”
“我……我不知道。”小荷花搖了搖頭,又看向陳柳兒。“小姑,你別怕。你那手那麼白嫩,肯定不會變成我這樣的。”
陳柳兒哪裏肯信,她已經被小荷花的手指嚇壞了。忙抽回手,拎起裙子跑回房間去了。
不多時,裏間便傳來了陳柳兒的尖聲抗拒,“我不學,我才不要學什麼果醬呢!”
陸曼和小荷花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揶揄的笑意。
不得不說,小荷花真的是一個及其聰明的孩子。陸曼不過是開了個頭,她就接下去了。要不是她和自己配合,陳柳兒也不會那麼快被嚇走。
隻是,小荷花這手,卻是真的很嚴重了。
“手壞成這樣,咋還洗碗呢?”陸曼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