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悅飛並沒有生病,他隻是不想去接那個傲氣的公主而已。此時,他正在靈薇的房間裏,親自伺候她洗漱、梳頭。
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反正早晚要跟你,先練習練習唄。
公主趙敏進來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身紅衣的於飛,正坐在一個小矮凳上,滿目含羞的給何靈薇梳理著長發。
原來,公主也來過幾次於府,深知於飛的脾氣,倒也沒有為難管家,卻是讓管家帶她去何靈薇的房間。
管家想著那何小姐看起來年紀不大,性格也很溫和,應該不會為難他。於是他就自作主張將公主帶到了靈薇的房間。
看到於飛對別的女人那樣溫柔,趙敏公主恨不得立刻將他搶進皇宮,將那何小姐趕出南趙,哼,一個小小的女官,也來和她搶男人!
“聽管家說,於公子生病了,怎麼還有精力侍候女人呢?”趙敏絲毫不覺得直接闖進別人的房間有什麼不對,她語氣非常嚴厲的問道,又帶著點點酸氣。
聽到說話的聲音,兩人同時轉過頭去,就好像多年的夫妻一樣默契,兩人都瞪著管家露出不滿的樣子。
靈薇想著,於家到底重新掌握到安姨手裏不久,真比不得福王府蘭花院裏的那些下人,這個管家忠心應該是肯定的,隻是他做事確實不周到。
直接就帶人闖進房間,幸虧她現在已經起床了,要不是楚悅飛來叫,她可能現在還躺床上呼呼大睡,那可就丟人了。
哎,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啊!
靈薇隻是心裏感慨一下,畢竟她現在是客人,所以她什麼也沒說。楚悅飛可不一樣,他是於家名正言順的少主,管理奴才是他的份內之事。
他沒有先回答公主的問話,而是對著管家道:“誰叫你不經通報就將人領來的?念你在於府當差三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次就罰你一年月銀,你可服氣?”
“奴才心服口服,以後再不敢犯!”老管家隻覺得少主比夫人還嚴厲,雖然他看起一幅無害的樣子,卻隻是對外人,整個於府的下人,就沒有幾個不怕少主的。
趙敏公主看於飛不但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責怪管家將自己領進來,這不是明著打她的臉嗎?
她堂堂南趙公主,什麼時候受過種氣,即便讓她受氣的是她喜歡的於飛,她也管不住自己的脾氣,指著他怒道:“於飛,你居然敢對本公主不敬!”
楚悅飛(於飛)卻是依然穩穩當當的坐在小凳子上,連站起來都不曾,更別說行禮了。他淡淡的道:“公主做出於禮不合之事,又怎麼能怪於飛不以禮相待呢?”
趙敏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經通報就直接進她人的房間,確實是挺失禮的,但她就是想要看看何靈薇的房間。
一進來,她就被忌妒衝昏了頭腦,這何靈薇的房間不但挨著於飛的房間,而且於飛居然親自服侍她。
這是連她堂堂公主都沒有的待遇,她怎麼能甘心,怎麼能不妒忌!
“哼!”趙敏公主無言以對,隻能氣憤的一甩袖子,對著於飛道:“那本公主就去大廳等著你們!我們走!”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她的侍女們說的。
這樣就走了,何靈薇看著趙敏公主挺直的背影,暗暗搖了搖頭。她該說楚悅飛太過霸道了,還是說趙敏公主太過窩囊了呢?
要是在東楚,哪位皇子不經通報進了臣子家的客房,誰敢給臉子,不照樣得恭敬的磕頭行禮。皇權至高無上啊,難道說南趙皇權不如東楚?
楚悅飛像是明白靈薇心中所想一樣,一邊繼續給她打理著頭發,一邊解釋道:“南趙不同於東楚,三大世家有著幾乎和皇權同等的地位,比如兵權,全國的大部分軍隊差不多都被三大世家刮分了,皇室隻有一支守衛皇宮的女皇護衛隊和守衛京城的禁衛軍。”
“哦,難怪你那麼拽!那麼說安姨收回了於家的軍隊指揮權了?”
楚悅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哪有這麼容易,我娘離開於家已經二十幾年了,能做回於家家主那都是靠銀子砸出來的!”
他將那支陰沉木的簪子插在了靈薇的頭上,放下手中的梳子說:“好了,我們去拜見公主殿下吧!”
兩人不急不徐地來到了大廳,趙敏公主高高在上占著主位,身後站著八個精神抖擻的侍女。楚悅飛和靈薇這回正正經經的給她行了禮,才在下首的位置坐下。
坐在上首的趙敏公主笑眯眯的說:“本宮聽說二位的好事將近,特意來給你們送禮的,祝你們百年好合!思允,將禮物拿去給何小姐。”
靈薇看這位公主變臉變得挺快,好像剛剛大發脾氣的不是她一樣。到底是皇家出品,情緒控製的不錯,不仔細看,都看不到她臉上有怨恨了。
但不巧的是,靈薇和楚悅飛都看到了,真不知道公主殿下想幹嘛?靈薇心裏直打鼓,但公主賞的東西又不能不接,看著已經走到自己麵前的侍女思允,靈薇無奈的接過她手中的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