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大殿,靈薇和楚悅飛都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跪下行禮,楚悅飛筆直的站在那裏,淡淡的說了一聲見過北疆皇,就算是行過禮了。
靈薇也有樣學樣,微微行了個屈膝禮,卻完全談不上敬畏。
因為已經過了早朝,大殿裏除了兩個貼身侍候的太監,並沒有其他大臣在場。所以麵對著兩人的不敬,他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便按慣例道:“不用多禮,賜坐吧!”
其實,楚悅飛他們倆個還真是一點兒也沒有多禮。見有兩個小太監分別搬來一個小軟凳後,倆人也沒有客氣,直接就坐了上去。
靈薇更是毫不在乎的打量起高高在上的北疆皇來。不得不說,這北疆王太不注重保養了,按理說他跟自己的父親趙顯軒是差不多的年歲,但卻顯得比趙顯軒老得多,全身胖乎乎的,幾乎看不出年輕時清秀的樣貌了。
看到這樣又老又胖的北疆皇,楚悅飛也有些意外,他怎麼也無法將這樣一個男人跟自己的父親掛上等號。
北疆王見到這個自己當年送去東楚為質的兒子,算算年紀,也該二十了吧,看起來不過十六七的樣子,真是俊美啊,像安安,那個女人得恨死朕了吧,北疆王在心裏自語道。
他知道楚悅飛中過寒毒,也知道他曾經被東楚皇派兵追殺,還知道他最後躲進了神境之地,回來後殺死的東楚的老丞相。
說起來,他並不愛現在的皇後。當初,他為了想要鞏固北疆的統治,決定娶北疆當地旺族的女兒為妃。他好聲好氣的跟安安商量,承諾她,就算娶了王妃,她安安也會是自己最寵愛的女人。
但是他小看了安安的驕傲,她說:既然你要娶王妃了,那我們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好了,我於安安不屑於跟別的女人分享男人!
其實,那時候於安安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了,也許是舍不得於安安離開,也許是舍不得他的血楚家的血脈流落在外,總之,他將於安安軟禁了起來,對外就稱是他的小妾。
後來,於安安順利的生下了楚悅飛,但於安安依然沒有斷了要離開北疆的念頭。有一次還帶著剛剛滿月的楚悅飛離開了涼城,後來被福王的暗衛發現,及時將她們又帶了回來。
現在的北疆皇,當初的福王非常生氣,他嚴厲告誡於安安,如果她再這樣不知好歹,就將她的兒子送去東楚當質子。
為了楚悅飛,於安安確實安分了一段日子。隻是,她依然不理睬北疆王,隻當他是個陌生人一樣。
北疆王一生氣,就將楚悅飛送去給他的王妃撫養。再一次東楚的使者來查探虛實時,他的王妃擅自將楚悅飛給抱了出來,還聲稱是她自己的親兒,是北疆王的小世子。
後來,皇上要求他將這個小世子送去東楚見禮,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當時他還沒有能力反抗東楚皇,隻能眼睜著看楚悅飛被那個使者帶走。
安安得知消息後,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然後扮作奶娘,跟著那個使者一起走了。他知道,有安安保護,楚悅飛一定會平安長大。
事後,他雖然惱怒他的王妃,但王妃的娘家很強大,他在很大程度上需要依靠她的父兄,所以也隻能是口頭警告一下。再後來,他們有了孩子,他就更不可能過重的罰她了。
現在,楚悅飛就站在他的麵前,被於安安教養得非常優秀,但是卻不肯叫自己一聲父皇,北疆皇心中有苦卻說不出來。
見楚悅飛淡淡的,他也不得不擺出做為父親和皇帝的威嚴,隨意的說道:“既然回來了,那就住在皇宮裏別再走了!”
這話說得好像是楚悅飛出門遊玩了一趟,然後又回到了家裏。
楚悅飛冷哼道:“我不稀罕,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我不會放過當年害我的人,也要奪回原該屬於我的一切。當然,你可以阻撓試試,我不會在意的!”
“你,你這個溺子!她是你的長輩,親人,就算當初送你去做質子是她的不對,可是如果你不去,那就會輪到她的孩子。畢竟,你有你的母親護著,總算是平安長大了,如果是你弟弟去,肯定是必死無疑,你要體量一個做母親的心情。”
“你放心,我很體量我母親的心情,當年是誰讓他心裏受委屈了,我必會讓她付出代價。當然,這些人當中也包括你,北疆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