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記得以前在上學的時候三人在一起喝酒占據了大多時間,而抽煙隻是中場休息的時候才會來上一支,但慢慢的情況就發生了轉變,就比如此時三人在一塊更多的就是抽煙,仿佛煙霧已經代替言語掩蓋了這裏的沉寂。
樂子似乎還沉浸在金楊即將結婚的消息中,其實楊木也不想告訴他,但他終究要知道,楊木告訴他還能陪著他一起喝點解解愁。
隻不過這次三人在一起不僅僅是見麵而已,畢竟樂子與棒棒父親的事情在楊木看來還是那麼神秘,那麼不可思議。
“從銀行貸款已經有些日子了,要不是叔叔提醒我還不知道應該找個機會感謝你,今天就借這個機會我們哥倆喝幾杯,待將來我的事業有所成就一定不忘當初是誰給予了我幫助。”
楊木說的話連自己都感覺有些別扭,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話就跟棒棒的語調一點一點的慢慢接近了,再看樂子的臉上那是十分難堪。
不過一會兒之後他也隻好自嘲的舉起酒杯把裏麵苦澀的酒喝了下去,接著再滿臉笑容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看著楊木和棒棒說到:
“這才是你們今天找我真正的目的對嗎?”
楊木和棒棒都沒說話,但不否認等於已經於承認了樂子所說的事實。他們的沉默使得樂子的笑聲更加大了,笑過之後大聲的對他們說到:
“你們不要覺得這樣會使我非常難堪,既然我都已經做了我就不怕你們的責問,你們有什麼難聽的話就說出來,這樣我心裏或許才能痛快一些。”
聽樂子這麼一說棒棒就忍不住想要站起來跟他好好理論,但馬上就被楊木按了回去。散給兩人各自一支煙之後楊木看看棒棒再看看樂子說到:
“樂子,我們不是來找你興師問罪的,況且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兄弟嗎?是兄弟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嗎?”
“兄弟,什麼兄弟?我已經不配做你們的兄弟,你們以後也不要再認我這個兄弟,今天有什麼事全都給解決了,省得以後你們再忍不下這個心。”
“無論你做了什麼事情,你都是我楊木的兄弟。我相信棒棒也是如此,你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但這都不會實質影響到你們的感情。為什麼到了現在你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和我們一起談談呢?”
“楊木,棒棒。不是我不跟你們談,而是我和你們已經不在一條路上了。你們以後的路都是光明大道,而我隻會是越來越陰暗。所以我不希望在幾十年以後別人一說到你們的成就是因為我而唏噓起來,你們也別再試圖拯救我,因為我已經無法被拯救。”
樂子平緩的語氣跟他所說的內容有著天壤之別,有一種視死如歸看一切事物都平淡無奇的味道,這種感覺讓楊木瞬間意識到樂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現在生活好好的,工作也順利,待到今明兩年再找個女朋友結婚,到時候你可成了我們羨慕的對象,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當初就是我聽了叔叔的話才查封的棒棒的酒吧,後來也是我想盡辦法讓樂子離開成都回到重慶去。你們可以認為我是為了得到叔叔的錢,但我當時的確也希望看見他們一家人能夠經常在一起,不像我始終都是一個人。後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這次他把股份給了我一份,我的確很感激他,我也不覺得愧對於棒棒,因為這是我應得的。隻不過我恐怕沒機會去利用這筆財富了,到時候你們就把這份資產留給我的幹兒子幹女兒。”
樂子沒有理會楊木的猜疑,相反還是十分平淡的說著讓楊木十分擔心的話。說完之後他還是笑的那麼自然,笑的那麼愜意。
就這樣三人難得的聚會就變成了樂子一個人的主場,棒棒先與楊木憤然離去,因為他受不了樂子這種錯了還覺得理所當然的樣子。
楊木一直陪著樂子把煙盒裏的煙草抽完了才離開,這期間他跟樂子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有傷心難過的也有快樂高興的。
直到楊木回去躺在床上的時候樂子的笑容還一直浮現在楊木的腦海裏,事實上楊木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樂子如此開心的笑過了,因為自從楊木認識他以來,他就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就一直在努力的試圖改變自己的境況。
翌日當楊木帶著金楊來到樂子單位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看見樂子,但樂子已經安排好人帶楊木和金楊去見金局長了。
楊木有些疑惑,昨晚樂子說不想看見權軍但並沒有說不想看見金楊,按照他對金楊的感情,他一定十分想看見金楊,但是今天怎麼沒來呢?
見到金局長時楊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那個精神矍鑠的中年男子此時已經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頭,在兩個製服男的攙扶下才勉強走到了楊木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