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過生日,但是沒有蛋糕,雞蛋,和麵條,估計是歐巴交代過怕刺激到我才不準備的。懷著緊張和不安吃完了這頓飯,林兮要去森林公園的一個朋友家,王建宇就送她走了。我們幾個人送梁冬,在車上歐巴跟我說,鄭煥成,林兮,梁冬都是王建宇叫回來的,在我回國之前就已經定好了,本來計劃是要跟我求婚,可是我狀態特別不好,擔心嚇到我就改成了五月一號的生日祝福。鄭煥成問我是不是真的決定了定居在加拿大,他一直希望我能跟王建宇好好談一談,這麼多年過去了,兩個人並沒有放下彼此,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這種愛是隱藏不住的。經曆了這麼多,王建宇也變了,變得靠得住,變得更有耐心了,都已經三十幾歲的人到底要僵持到什麼時候才算完?
其實我也想過這個,除了王建宇我是不是還能接受其他人,這幾年雖然一直在國外,可是接觸的華人並不少,雖然沒有人追我,但是也沒有能讓我心動的人。身邊每一個男人我都會不自覺的就拿來跟王建宇做比較,哪些人哪些地方比他優秀,哪些地方不如他。看見襯衫也會不自覺的想到他是不是也有一件類似的,這種點點滴滴的小事會在腦子裏自動生成,就好像這個人一直在我身邊,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從來沒離開過。梁冬說:“從小到大,你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我知道他做了很多很多傷害你的事,你並不需要原諒他,給他個機會,讓他用後半生去彌補這一切還不行嗎?兩個人明明都愛著對方,卻這樣一直互相傷害著。”
我就這麼一直看向窗外,其實他們說的話我都懂,可是這種傷害不是說忘記就忘記的,我能記得他的好,也記得他對我做的一切。即便是我嘴上說我沒事,我會原諒他,那麼我心裏又能真的原諒他嗎?我很貪戀他對我的好,我就像一個陪伴在君王身邊的臣子,他高興了,對我加賞;不高興了,命就沒了。
回到家,歐巴給我拿了條新的毛巾讓我去洗澡。他拍著我肩膀說:“乖,沒事的,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沒人能決定你要走的路,在外人看來王建宇是這樣的,在你心裏住著一個魔鬼的他,我們想的永遠是我們想的,你自己是不是想跟他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想著這一切到底應該怎麼辦,我應該作何打算,我到底為何會定居在加拿大,真的是適應了那裏的生活還是壓根就為了躲避王建宇?就像他們說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根本沒有忘記這個人,反而是越發的思念,對他的愛是不是已經遠遠超過了恨?越想越難受,幹脆起床,打了個車跑去王建宇家。
等到了他家,才發現剛才隻是一時衝動,我根本沒有勇氣按門鈴,糾結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給他發短信問他睡了沒有。短信很快就回了過來,說還沒,正在抽煙。我正在想要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裏,他家的門卻被打開了。看見我拿著手機一臉懵逼的站在門口,笑著把我摟進懷裏說:“我都盯著你看半天了,跟個傻子似的在門口晃來晃去,不睡覺跑來這裏幹什麼?”我推開他,在手機上寫著:順路而已,順路。他也沒說話,拉著我的手去了二樓。我就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在旁邊看著我說:“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沒關係的。”
想了很久很久,拿出手機:
(我不能說話,是殘疾人)
“我知道。”
(我脾氣不好,緊張易怒。)
“跟韓金浩生活那麼久,怎麼沒見他抱怨這些?”
(我恨你)
他看著我突然笑了,在我臉上捏了捏說:“盡情恨我好了,反正你已經決定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那個襯衫紐扣遞給了他,示意他把扣子縫回去。他接過扣子放在一邊說:“寶貝,這個你要自己縫回去。”說完輕吻我的額頭。
我們深知,除了彼此,再容不下其他人。
歐巴跟鄭煥成借著我們“離婚”的事情正式出櫃,雖然歐巴的父親無法接受,但是歐巴媽媽似乎很早就知道自己兒子跟鄭煥成的關係,也在盡力安慰著自己的丈夫接受事實。梁冬繼續深造,林兮也回去了韓國。兩個人似乎心裏都藏著什麼,可是誰也不說。我決定留在國內,試著跟王建宇交往下去,畢竟之前發生那麼多事,讓我徹底放下根本做不到。
我重新回到了書店,繼續經營我的小買賣。幾個月後,一個小姑娘抱著一大把風幹的玫瑰,拎著一個小籃子來到我店裏,放下東西就走了,花沒有署名,籃子裏放著一個戒指盒,還有一個粉色卡片,上麵寫著:嫁給我。打開戒指盒,裏麵是空的。門口有人喊我名字。出了店門,王建宇站在那裏,手拿著戒指,看著我笑著問:“接受嗎?”我裝作沒聽見,他又大聲喊著:“琉璃嫁給我好不好?”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人,也許就這樣過完餘生也不錯。
我向他走過去,伸出了左手。
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