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處的胸前坡度,在單薄嚴謹的絲綢旗袍的拘束裏,被勾勒得淋漓盡致,引人遐想。

唯一可惜的是,這非常高檔的旗袍,已經受到嚴重的損傷,不僅在正麵已經被撕扯出幾條裂紋,就是旁邊,也被草汁浸染得有些肮髒。

更可憐的是,這旗袍被漢兵自己,壓在身下,汗水和灰塵的混合,將之塗抹得一團一片,很有自己迷彩軍裝的圖案和氣息。

漢兵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沸騰的訓練場,連連給眼睛灌注能量,希望能看到真實的世界。

夢,我怎麼一直在夢中?明明是軍事訓練嘛,怎麼會有女人?

漢兵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於是,開始倚重觸覺,將已經仰起的胸膛往下一壓,再次伏到了那夢幻般的美女身上。

做夢看見美女,太正常了。

然而,他伏下,再仰起,再伏下,再仰起,如此者五六,終於發現,這不是夢!這是真的!真的人,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還是白種或者混血種的女孩子,仰麵朝天,慵懶地躺在自己的身下,而自己,正無恥地伏在人家的身上,呈現出江湖上最最惡毒的麵目全非招式---五體投地。

不,其實是六體投地。

那是他最後看到的。

怪不得他一直感到自己在淤泥和海水裏嬉戲呢,怪不得感到這淤泥罕見地柔滑和溫暖呢。

也不能算是六體投地,其實,隻有兩體著地,那就是雙臂和手。

穿越了那女孩子柔美纖細的腰線,他的雙臂緊緊地糾纏在人家的背後,扣得那樣緊,那樣凶。實際上,是將人家完整無缺地,全然抱在懷裏。而他的身體其他部分,幾乎沒有再挨地,都在人家大姑娘的身上伏著呢。

漢兵能夠嗅到淡淡的芳香,在姑娘已經鬆懈開了的發髻上縈回,沁人心脾的滋味,難以置信。

“瑪麗,莫尼卡?”

腦海裏忽然閃爍過一個陌生的,詭謐的名字。

好象有些印象,又好象毫無意義。漢兵支持起身體,留戀地感觸了一下這姑娘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就種植在這片奇異的土地裏!

旗袍的下擺,已經血跡斑斑,驗證了他的榕樹須根兒,在侵入淤泥播種新生命時的努力和碰撞,而他忽然警覺,所謂的俯臥撐訓練,那有節奏的一二三,就是榕樹的根須一次次地侵蝕這新鮮肥沃的淤泥,起而複陷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