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道:“有什麼用處?”
毛仲道:“我想用來蒙在戰馬身上,恐嚇滿清騎兵,敵人騎兵果然驍勇厲害,如果不是步槍手榴彈等火器,我軍恐怕要付出極大代價。”向她詳細講述了自己的規劃。其構思的源頭沒有說,是他靈光一閃,想到了美國援華抗戰時陳納德空軍隊在飛機上畫出鯊魚圖形的做法。
“呀,豹子不是黃色?那是犯禁的!”香雪驚呼。在軍中,根本沒有黃色布匹,更沒有黃色染料,這讓毛仲一陣沮喪。
香雪的眼睛,俏麗地流著波光:“要不,用些染料,在白布上做些黑紅的條紋就不錯。”
毛仲想想也是,就將任務托付給了她,香雪很得意,保證在十天之內完成,要求是:“你再親親。”親完了以後,還不行,“你把我的靴子脫了,給我捏捏腳,”毛仲笑道:“女人的腳就是男人的頭,摸不得。”香雪笑著揪住他的衣服:“本夫人就賜你摸一回,”毛仲將她靴子去了,將那些纏布都扯開:“天還熱,別纏腳了,哇,香雪妹妹的腳,賽過大老虎!”話還沒有說完,頭上就被暴了一頓栗子。她的腳確實沒有纏過,和香桂不同,不過,現在毛仲才開始注意這些。
“遲了!”香雪有些遺憾地看著自己的腳。“反正我已經將自己嫁出去了。什麼都不怕了。”
毛仲一麵捏腳,一麵說:“我就喜歡大腳板板,聽說馬皇後還是淮西第一大腳呢!”
這一說,讓香雪很激動,畢竟那時,女人的一半美麗在臉上,一半在腳上,隻有小腳才能走路時扭出動人的風姿來。於是,她奮不顧身地朝前一撲,將毛仲撲倒在地上,“麻子哥,我陳香雪今天就心疼心疼你!”
“非禮啊!”毛仲作勢慘叫起來。
“哼,”香雪揪住了毛仲的胸前衣服:“非禮?當年你敢打姑奶奶的屁股,姑奶奶今天就敢把你壓在地上欺負了!”
恩愛纏綿,使毛仲在旅順過得非常舒心。香桂的端莊成熟,理性,香雪的小女兒家家的情致,火辣,將毛仲軍營內外的生活點綴得極為燦爛,某一天,忽然想起:“呀,都快仲秋節了。”
“這些天,你不去訓練軍士,懶在家裏,讓我們兩個好生伺候,將來到了戰場上,可怎麼殺敵?”香雪嗔道。
一家三口,正在用餐,香桂用筷子頭點了香雪一下:“老提戰場戰場,咱家毛仲已經打了這麼多凶險的仗,下回,該輪著別人了,是不是?以我看,有了步槍手榴彈,不用咱們家人上陣,別人也能拿下來。也省得功高震主。”
毛仲覺得還是她說得對:“那好,我們就脫下鎧甲,回到田園風光裏快活,我來問你,香桂姐,你們老家在哪裏?”
香桂一時愣住:“老家在遼東,老老家在江浙,怎麼,你要入贅啊?姐姐喜歡。”
“遼東,那也得我們收複了遼東再說嘛。”毛仲道:“隻要姐姐的兵器作坊足夠供應,這一回,我們一定要長驅直入,痛搗盛京,捉了皇太極,然後拴了脖子,給你當寵物玩。”
三個人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就連偶爾上來添菜的丫頭都笑得捂住了嘴。
吃了飯,香雪就引人給毛仲看她們的功勞,三十八麵白底黑紅條紋的馬形布幕,看得毛仲格外喜歡,用手背在她胸前偷偷碰了一下,因有倆丫頭在場,恨得香雪直瞪眼兒。
勉強過了仲秋,正好朝廷的旨意下來,就依陳繼盛的請求,崇禎皇帝恩準,賜毛仲國姓。不過,可能是顧忌到大唐末年那個篡位的朱全忠的諧音相近的忌諱,皇帝幹脆連名字都給改了,全稱是朱國棟,因是皇帝賜改姓名,成為驚天的榮耀,在遼東海麵軍中,各官兵紛紛慶賀,自此,毛仲之名無人再提,朱國棟成為通用。
朝廷的旨意裏,對遼東諸位將官,慰勉有嘉,正式頒行激勵,在詔書裏,對皮口之戰的意義,格外重視,稱它是女真反叛以來,明軍罕見的大捷。東北戰事頻繁,明軍多次大敗,撫順之敗,李永芳率軍投降;薩爾滸之敗,數萬精銳軍傾覆,名將劉鋌死之;沈陽之戰,督師袁應泰死之,被敵軍殲十三萬,其餘大小失敗,不計其數,而勝利之戰,寥寥無幾,五年前號稱大捷的“寧錦”之戰,不過將敵人堵截不得前進而已,卻使努爾哈赤轉軍東下,殲滅明軍覺華島上七千軍民。依然是大敗虧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