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陰涼的風波,似乎擊向腹部,現在的毛仲,並沒有穿任何甲胄,所以,感覺之靈敏,說時遲那時快,身體一滑,旋轉了三十餘度,連帶著抓住大玉兒,將其甩出。
大玉兒摔倒在地,手裏還抓著一把匕首,不,是用棍子磨練成的尖銳物,看看腹部上,衣服已經被劃破,幸好沒有傷及皮膚。
“你居然刺殺我?”毛仲慢悠悠地走過去,“我本不想用強,可是,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說完,飛身而上,大玉兒來不及躲閃,已經被奪取了木匕首,壓在地上。
大玉兒閉著眼睛,仰起脖頸,紋絲不動,似乎在等死,毛仲將之提起來,緩步走到內間床前,將之放了:“今天,我就在這裏住,和你同床共枕,但是,我絕對不對強人所難的,可是,我也絕對不給你輕鬆自在的空間!”
大玉兒絕望至極,任憑著毛仲作為,被剝了衣服,兩人臥床休息了。因為被毛仲所抱,大玉兒的身軀,不久就開始發燙,間歇地顫栗起來。
毛仲隻是擁抱著她,連撫摸都沒有,可是,健壯的將軍身軀,粗重霸道的呼吸,脈脈的溫度,甚至一身若隱若現的汗味兒,卻無時不刻地在侵蝕著她的神經。
“我曾經發誓再不動你,除非你心甘情願。”毛仲無賴地說:“我絕對不會虐待俘虜。”
“你?”大玉兒氣急敗壞,卻怎麼也掙紮不動,越是掙紮。兩人之間的縫隙越小,還屢屢直接接觸,零距離的感覺,象電流一樣,不時地震撼著,象洪水猛獸,衝擊著她堅韌的堤壩。
“你丟開我。”
“不丟!”
“你!你!你個壞蛋!我咬死你。”
感性的大玉兒,終於沒有逃脫這一紅塵之劫,首先自己崩潰了意誌,向毛仲發動了進攻,兩人最終你歡我愛,成就了一樁露水姻緣。
“其實,我沒有想過這樣,對你的愛慕,隻要留在身邊就好了。”撫摸著大玉兒嬌嫩的身軀,毛仲溫柔萬分,“象你這樣氣質的女人,實在罕見。”
大玉兒嬌弱無力,喘息連連:“我真的這麼好?”
毛仲道:“如果不能得到你,就算我掃平了奴兒幹都司三千裏河山,都沒有意思!”
大玉兒大為感動。“放心,我不再想別的法子了,以後,就做你的女人!隻要你不嫌棄我,我應該知足了。”
此後,大玉兒漸漸改變了對毛仲的態度,和香雪等人也相熟了,毛仲對香雪姐妹花,也感激有嘉,暗暗致謝,分外殷勤,“總兵大人,你這幾天對我們姐妹特別好啊。”香雪故作姿態地驚訝。
“對我可愛的老婆,我向來都這樣的嘛。”毛仲上前就抱住,又啃又摸,極盡夫妻之道,伺候之能事,香雪笑著譏諷他:“我們順了你的心意,你才這樣,對吧?哼,誰不知道你是個貪讒的小貓,見了那個大玉兒就走不動了!喂,你天天在我們跟前伺候著,哪裏有那麼大的勁兒?”
夫妻之情,閑散之意,沒有能夠持續多久,眨眼之間,就到了臘月,朝廷的旨意久久不到,忽然先接到了薊遼督師孫承宗大人的親筆求援信!
整個遼東軍,都震驚了,因為,遼西軍發生兵變了!而且,兵變已經發生了半個月,孫大人的書信才送到旅順。
陳繼盛立刻招集將領開會,商議這一重大事情,對於高級將領們來說,再沒有比兵變更令人發指的事情了,陳繼盛展讀了孫承宗大人的書信,又詢問了送信人,這才知道,遼西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大事件:“這可怎麼是好?這可怎麼是好?”
難怪陳老將驚慌失措,就是一向足智多謀的黃參軍,都遲疑不決,其他各將領,更是暈頭轉向,鴉雀無聲。毛仲這才明白,為什麼朝廷對於遼東軍事的評價,遲遲不到的真實原因,東江鎮屬於薊遼軍事體係,受薊遼督師的直接管轄,孫承宗大人,雖然坐鎮山海關,卻屢屢北上,指導軍事,構造防禦堡壘。麾下有五個總鎮的區域,其中,天津鎮,東江鎮,都是他的直轄區,所有東江鎮遼東軍的事情,雖然在緊急情況下,可以直接奏報朝廷,但朝廷的旨意,卻一向由薊遼督師轉達。因為兵變原因,朝廷的旨意滯留在山海關,出不了城了更出不了海了。
在簡潔筆墨,內容豐富的秘密書信中,孫承宗大人講明了三點,一錦州兵變的原因和經過。根源於朝廷的財政崩潰,就連最精銳最為關鍵的關寧軍的騎兵軍餉,都拖欠了三個月了,這些士兵,依靠著軍餉過日子,拖家帶口的,非常艱難,而普通的部隊,拖欠的軍餉時間更長,在錦州的輔助步兵部隊,居然欠餉十個月!這樣經常性的虧欠,極大地傷害了官兵們的積極性,導致很多人怨天尤人,離心離德,如果不是殊死搏鬥的前線,估計很多人早就鬧起來了。
十一月十二日,一名士兵的孩子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病餓而死,激起了士兵們極大的憤慨,同營的一群士兵群情激憤,吵鬧著去找他們的遊擊將軍黃芳討要軍餉,可是,遊擊將軍那裏,也是空空如也,大旱了好些天了,因為同樣情景,遊擊將軍也是牢騷滿腹,脾氣暴發,將士兵們臭罵了一頓,士兵們不得已轉回營,可是,越想越氣,在幾個士兵的帶動下,操起了武器,向遊擊將軍住所衝去,士兵越來越多,將黃芳住所包圍得水泄不通,當黃芳帶兵彈壓時,亂兵勃然大怒,奮勇衝擊,居然將黃遊擊砍殺,隨即,憤怒的士兵將錦州城外的甕城焚燒,帶領部分官兵,打開了城門,返回山海關,錦州守將祖大壽恰好告假不在城中,幾個副將都不敢作主,竟然給亂兵順利地衝出城關,席卷向南,步兵一亂,錦州的騎兵同病相憐也蠢蠢欲動,幾個副將控製不住局麵,急忙去請祖大壽,祖大壽是遼東人,一員猛將,是吳三桂的舅舅,多年鎮守在錦州一帶,很有威信,可是,前去請人的騎兵,半路上一商量,幹脆也鬧了起來,五百餘人突然襲擊了祖大壽的家,將之抓獲,以之為人質,要求朝廷速速派人到錦州前線補發軍餉。否則,就將祖大壽砍了,攜全城全軍,投降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