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仲一麵抓著利箭的杆,一麵問:“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那年輕人笑道:“不做什麼,本少東已經說過,我本是好奇,偏偏你強盜一般闖進來。讓我這良民儒商也做不成,你真是無可救藥的傻瓜。”
毛仲幹脆往地上一坐,“你們的箭上有沒有毒藥?我怎麼感到箭傷處涼絲絲地發麻?”說著,他開始用力拔箭。
“黃三姑,讓姐妹們都歇息去吧。這兒的事情,我一個人搞得掂。”年輕人說。
那中年婦女看了看年輕人,有些擔憂:“知道了,少東家千萬小心,要不,給您這繩子,將這廝捆綁起來?”
“也好,”
黃三姑取繩子過來,將毛仲拉到一邊柱石上捆綁了,“你就是逮殺王老虎的漢子?長得怎麼這樣醜?”
毛仲笑嘻嘻地說:“老姐,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俗話說得好,挑剔的客人,才是好客人,因為他有購買的意向,在乎我容貌的女人,可能心裏發了情。老姐,你長得確實不錯,我很喜歡,小生今年十八歲,遼東人,尚未婚姻,如果您願意,我們兩個就結為夫妻如何?我一定好好待你的。”
黃三姑氣得狠狠踢了毛仲兩腳:“臨死還占人便宜?無恥!無恥!”
少東家哈哈大笑:“走吧,走吧,黃三姑,這家夥的嘴巴厲害著呢!”
毛仲聽到房屋牆壁裏有走動的聲音,仔細分析,一定是許多牆壁上安裝有可以移動的小木板,在射箭以後推拉,使之合上,所以一時看不清楚,從腳步聲裏,他聽出了蹊蹺。
“五個丫頭?”
“啊?”這下子,輪到年輕人吃驚了。
“一定是很漂亮的丫頭了。”毛仲聽到黃三姑的腳步聲也走遠,就接著說:“黃三姑結婚了沒有?別看二十八九三十郎當歲,俏麗豐滿成熟,真讒人。”
那年輕人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瞅著毛仲,開始還有些欣賞的目光裏增加了許多厭惡:“你給我閉嘴!臭官軍,你怎麼這麼壞呢?一肚子的男盜女娼!”說著,從哪裏隨便一抓,搖晃著一把短刀上來,在燈光裏明晃晃地,到了毛仲跟前,“你再胡說,小心我剜了你的狗眼珠子!”
毛仲問:“你們到底什麼人?怎麼會有箭手?不會是靼子兵潛伏在我們大明的特工吧?”
“呸,誰是靼子?”那人的臉一紅,吐了毛仲一口:“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帶了兩個女娃子亂跑?官軍可以帶女人嗎?”
毛仲想不到給他看穿了兩老婆的身份,笑道:“胡說,他們是男的。你們就想采花也要看清楚了。是不是在家裏憋久了想女人都想瘋了?”
“哼,想騙人?沒門,她們就是女子!是不是你拐帶的?”年輕人的刀在毛仲的臉上比劃著:“老實說,否則,本少東的刀可生氣了。”
毛仲嗅了嗅鼻子,仰起來,懷疑地猜測著什麼:“怎麼這麼香?難不成黃三姑身上的遺香?”
“壞蛋!”年輕人凶狠地踢了毛仲一腳。“給我說,你們是不是官軍?”
“是啊!”
“是不是來縣城裏?”
“是啊。”
“多少人?”
“不知道!”
“是不是來剿我們的?”
“誰們?”
“一枝花。”
“你是一枝花?”
“我不是,你管呢!呸,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老實?是我問你話!”
毛仲笑了:“一枝花也這麼怕圍剿?”
年輕人哼了一聲:“你是遼東人?自然是關寧軍了,難道朝廷要將精銳主力,都拉來山東地麵對付我們?”
毛仲順著他的思路道:“本來不是,靼子兵南竄,關寧軍主力南下,將靼子打敗以後,閑著沒事兒幹,順手牽羊將各地的土匪惡霸地痞流氓們滅了,這還用說?”
“你才是土匪惡霸地痞流氓!你才是壞蛋!無恥!”年輕人氣衝衝地訓斥毛仲。
毛仲越來越肯定,她就是個女孩子,一個人的氣質,姿態,長相,都是無法掩飾的,特別是身材上,以毛仲那種閱曆,要是看不出其中奧妙,就太遜了。
“姑娘別急!”毛仲試探道,見她隻顧生氣沒有反駁,知道自己猜測對了。哼,哪裏有這麼俊俏的小夥子?“本來,朝廷的意思,是要將你們全部剿滅屠殺,雞犬不留的,但是,我看諸位剛才射箭的本事兒都不錯兒,將來培養成間諜也很有前途,我向姑娘建議,不如趁早投降,我可以向將軍美言幾句,饒恕你們不死。”
“哼,就關寧軍那些破人還想剿滅我們?做夢,他們連滿清靼子都拿不下,一群吃白飯的廢物,”
“姑娘不知道,關寧軍是大明天下第一軍,三萬鐵騎,往來如風,雖然對付滿清軍困難些,可是,最後還是打敗了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