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旅順的炮聲(1 / 3)

於是,毛仲讓陳圓圓坐好,反複地檢查她的衣服,因為身材的緣故,她絕對是狼攻擊的絕好目標,估計要不是有冰梅的遮掩,她早就被狼吃了去了。

這個倔強的小姑娘!

毛仲倒吸了一口冷氣,沒咬?胡說,她的身上,盡是被狼嘴撕扯的痕跡,幾個地方,都露出了裏麵的單薄舞衣了,從京城逃出時,毛仲找了些棉衣給她,現在,這些棉衣許多地方已經被狼咬破了。

陳圓圓可能是舞娘出身的緣故,還加上是半大孩子,沒有多少羞澀,瞪著烏黑溜溜的眼睛,給毛仲檢查,毛仲發現了三處地方,用手輕輕觸摸裏麵的舞衣,陳圓圓頓時驚恐不安:“哎呀!哎呀!”

“疼嗎?”

“疼!”

仔細以燈光檢查,果然,狼牙已經咬過了舞衣,肯定有咬痕。

“怎麼了,將軍哥哥,你不會要燒我吧?”陳圓圓竟然哭了。

毛仲想了半天,隻能采取不同措施:“不會,你放心吧!”

先是左麵膝蓋以上一處,毛仲吩咐陳圓圓平躺,將那裏褲子撕開一些,隻見雪白的腿肉上,果然印著兩顆狼牙痕跡,一個已經傷了皮膚。毛仲就著那裏,用嘴吮吸。然後吐了。接著,吩咐她伸出左臂,因為直接從衣服破處不方便,隻得讓她解脫了這隻衣袖,於是,光溜溜兒,雪膩膩的一隻小胳膊就露出全部的廬山真麵目,這隻久經鍛煉的舞者的胳膊,真是一件藝術品,看得毛仲有些崩潰。

毛仲摒棄了複雜的情緒,急忙找到位置,吮吸傷害處,將唾沫連連吐了,然後又在她的右翼腰下位置,仔細地檢查了下,高興地說:“沒事兒,這兒沒有咬透!”

陳圓圓感激地坐起來:“太好了!”

毛仲搖搖頭:“還是遲緩了太久,要是剛下來就吸了的話,絕對有保證。”

忽然,一股香風到來,把毛仲嚇了一跳,一看,是冰梅,她幽幽的目光盯著毛仲:“我知道了,給狼咬了,就象給蛇咬了一樣,必須將毒吸出!”

毛仲在她的頭上拍了下:“你現在真聰明!”

陳圓圓也笑了:“將軍哥哥不過吸幾口,冰梅姐姐就說燒什麼,疼不疼,真騙人!”

冰梅給她一陣譏諷,促狹道:“圓圓,你個死妮子,看看壞事不壞事兒了,你給將軍哥哥看了身子,以後還怎麼見人?你要嫁人,人家知道了這事情,誰肯要你?”

陳圓圓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來。

毛仲生氣地瞪冰梅:“你胡說什麼?圓圓還是個孩子呢!”

冰梅道:“什麼孩子?十二歲閨女就能出嫁,有的當年就開了懷,當了媽。她怎麼是孩子?已經這麼大了!”

毛仲目瞪口呆,“嗯?真的?”

冰梅道:“當然是真的!”

毛仲鄙視她道:“我是醫生!不算男人,你不要惟恐天下不亂!恐嚇小孩子可不是好習慣!”

陳圓圓愣了半天,突然道:“那有什麼?冰梅姐姐也給將軍哥哥看了身子,將來要嫁人也沒男人肯要了,我也不怕,幹脆,我們兩人一起嫁給將軍哥哥,他是個大英雄啊,把皇帝老子都嚇得尿了褲子呢!”

毛仲羞愧得趕緊走出裏間:“作孽,還是孩子呢!”

四人一屋,輪番睡覺,以防範狼群再來騷擾,不料,許是遭受嚴重挫折,狼群隻在遠處嚎叫。卻沒有逼近這裏,於是,忽忽然然的,天就明了。

雖然四個人之中,三個女生全部帶傷,但是,路還必須走,三人咬緊牙關,都上了馬,一路奔馳,下午就到了海邊,一路上到見著一些官兵胡亂地行走,因為這四人都以禁衛隊騎兵的盔甲遮掩裝扮,一般官兵不敢盤問,順利到了這裏,大海茫茫,不見一艘船隻,看得毛仲隻搖頭。反複尋找了很久,才見一些漁船往來,毛仲以攜帶的數十兩金銀花費,雇傭了船隻,終於跨海東向。

七天以後,毛仲等人船到旅順,立刻登岸。遼東軍官兵的巡視哨卡,一發現是毛仲趕回來,驚喜萬分,很快,副總兵回來的消息就傳遍了旅順,這時,陳家姐妹花都在,而陳繼盛等人則受朝廷旨意,帶兵在遼西一帶助戰。旅順兵馬不多,統算下來,也就是八百多人,倒是陳香雪姐妹倆帶回來的山東女兵兩千餘人尚在,一得消息,陳香雪和陳香桂就趕來迎接,兩下相見,興高采烈,特別是冰梅出現,讓陳香雪激動萬分,她奉命去京城辦事,忽然失蹤,作為出差正使的藍序慌忙派人報告,旅順才得知道,這麵就回來了,一問之下,冰梅將京城事情和盤托出,講得陳家姐妹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香雪立即將毛仲請進了秘室,這兒本是陳老將的居所,遼東軍的核心指揮所,現在,由香雪掌握。一到這裏,香雪就責備毛仲,不該肆無忌憚,闖出禍害來:“你打了皇帝?還將他用藥灌了橫在馬上幾十裏?你這是在幹什麼?你這是在造反啊。完了,我們陳家被你害慘了。”

毛仲不高興:“那有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大不了殺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