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落在一處屋頂上,任由風吹著。
閉上眼睛慢慢的平靜那心裏被激起來的情緒,那濃濃的恨意和悲哀與自我厭惡。
看著此時的冰妍,俞亦不由皺起眉頭,難道是因為剛剛那個婦人,可是那不是和她不相關的人嗎,如果說有關係也是這個身體的吧,“怎麼?是在為這個身體的主人感到悲哀和同情嗎?”
身體一僵,隨後又放鬆,仰臥下來,看著那遙遠的月色,嘲諷的勾起微笑,“也許吧,也是在順便悼念自己,為自己悲哀。”她突然好想找個人傾訴,被壓抑著很難受。
俞亦一愣,“為自己?她們是這個身體的親人吧,而對於你來說她們應該也是陌生的,所以有些話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
“不是呢,其實,你知道嗎,遊冰倩也就是這個身體的情況和我出齊的相似……很像,感覺似乎再次經曆一遍……”
聽著那似乎呢喃般的語言,空洞的聲音帶著回憶的沉重和痛到麻木的悲涼,愣愣的看著她,沒有打算再說話,他知道她需要傾述。
冰妍也差不多沉浸在回憶裏麵,“有一對夫妻本不是因為戀愛走在一起的,隻是因為責任,因為青春時犯下小小的錯誤而留下一個本不該出現的孩子,所以才會有一紙婚姻綁在一起,隻是兩個人雖然沒有感情,卻也是相敬如賓,生活還不錯,特別是在孩子出生後也算和睦,沒過一年家裏就再添了一個小男孩,就這樣高高興興的過著生活,可是事情往往不是表麵那麼簡單的,華麗的紙片下是醜陋的,男的以工作為借口甚少回家,有時候甚至兩個小孩要隔離兩三年才能見到父親一麵,而母親卻也開始不堪寂寞,流浪在外麵,家裏經常隻有兩個小孩子餓一頓飽一頓,因為主人不理,小孩小不懂事,所以下人也盡情的做自己的事,有時候甚至打罵,還不給飯吃,父親寄回來的安家費全被母親拿出去鬼混,而母親給傭人照顧孩子的錢卻被他們獨吞下來,他們可以說有父母和沒父母差不多,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就這樣直到女孩十歲男孩九歲時,那對夫妻終於忍不住決定離婚了,原因就是雙方都有了外遇,財產半分,一人一半,兩個孩子,男孩被父親接納了,女孩本應該給母親,可是因為怕被拖累,畢竟帶著拖油瓶嫁了不好,所以女孩理所當然的被推回來,作為男方也不肯接納這個應該不屬於她的女孩,於是,女孩就這樣被像丟垃圾一樣一次一次被推出去,半個月的心裏折磨女孩已經不堪受負了,女孩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是個垃圾吧,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人,所以決定找個角落埋葬自己,讓自己慢慢消失,在那個雨夜,蹲在垃圾堆旁邊,等著這場雨帶走自己……”
“可是,那個小男孩卻出來了,瘦小的身影在那個雨夜找了十幾條街,幾乎是找了一整晚,終於在那個角落找到虛弱的女孩,小小的男孩,伸出小小的手,那軟軟的童音說出了這輩子的誓言,讓女孩知道原來她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什麼都不是,起碼有人看重,後來男孩為了女孩毅然和家裏斷絕關係,帶著女孩獨自流浪,九歲的他幾乎是走遍大江南北,到處打工自學,有時候幾乎會餓昏在街頭,卻把所有都瞞著女孩,把所有好的都給她,寵著她,把她奉若珍寶,讓她上學,而女孩也明白男孩的苦心,所有假裝不知道,但是卻也暗暗幫男孩分憂,終於也算苦盡甘來,十幾年的磨練兩個人都小有成就,生活不斷在變,男孩已經變成一個萬眾矚目的男子,能為女孩撐起一片天,雖然周圍在變,不變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男孩對女孩是無盡的縱容和寵溺,會因為女孩一句‘不喜歡身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就把自己隔離起來,斷絕和任何女人的來往,不管怎麼不願意也會因為是女孩的要求而答應一些任性的刁難,男孩的朋友經常會笑著打趣,說你們之間不像姐弟倒向兄妹,那個朋友也慢慢的加入了兩個人之間,因為他們兩個人幾乎的把自己封閉起來,所以對於對方來說都是唯一的,沒有任何朋友,而那個朋友也是他們唯一的朋友,她也和男孩一樣,什麼都寵著女孩,讓女孩慢慢的忘記了那冰封的記憶,感受著備受寵愛的幸福,讓她知道她在這個世界上是重要的,因為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