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體漸漸的滑下,無力的靠坐在台階上,望著那藍色的天空,他能做什麼,先不說她會離開,當昊文的感情他的介入就是該死,君子不奪人所愛,朋友妻不可欺,他這還是人嗎,為什麼會起了歹念,不行,絕對不行,努力的敲敲頭,死死的把頭埋進雙腿間,人有著熱淚濕潤了衣裳,就這次吧,就這點時間,讓他好好埋葬,以後他還是那個隻是和她哥們一樣的幕尋楓,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了。
一旁的侍衛看著在哪裏似乎自暴自棄又自虐的幕尋楓,不由挪開幾步,偶爾還聽到幾聲低笑和低泣,我沒有聽到我沒看到我什麼都不知道。侍衛一邊再挪開幾步一邊催眠著自己,有些東西不是他能看到知道的,若讓這些大人物知道自己的窘境被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為了維護形象殺人滅口?
一炷香後,那個侍衛終於回來,同來的還有幾個侍衛,“幕大人,皇上有宣。”此刻幕尋楓已經恢複常態,隻是眼睛還有些許紅腫,明眼人都知道什麼原因導致的,但都聰明的別開眼睛。
幕尋楓點點頭,“有勞了。”
“幕大人請。”侍衛推開大門,讓幕尋楓走了進去,隨後其他人都在外麵守著。
大殿中很安靜也很壓抑,那壓迫的氣氛讓幕尋楓眉頭不由輕皺,“叩見皇上。”段殷天正低著頭安靜的看奏折,但是細心的還能發現周圍的改變,地上還有些濕意,應該是擦拭過,而周圍的一些柱子上還有些痕跡,不少的刮痕,應該是被什麼力氣砸的。
段殷天頭也不抬,依然看著桌子上的皺著,淡淡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反而帶著戾氣,“要說什麼?”
幕尋楓真的很擔心他會不會對冰妍做出什麼報複性的事情,因愛生恨這倒是很符合這位,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請你幫忙隱瞞冰妍懷孕的事情,對於懷孕,她根本就不知道。”
聽到現在最忌諱的名詞,段殷天拿著奏折的手不由收緊,手中拿奏折被握得卡巴卡巴響,“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件事情,白昊文呢,裝縮頭烏龜想明哲保身嗎?朕隨時可以給他們暗一個淫亂後宮,暗通款曲珠胎暗結的罪名,更有一條,妄圖玷汙皇家血脈來個李代桃僵某朝篡位。”一句話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吼出來,手中的奏折和桌上的東西都被掃到地上,“知道後宮對於淫亂的妃子是該怎麼處置的嗎,輕者白綾毒酒,重者處以淩遲或……車裂。你說我該選哪個呢?”段殷天邊說著邊一步一步走到慕尋楓麵前。
看著那通紅的眼睛不由眉頭輕皺,“至於臣,自然是處以車裂再暴屍十日,死後不能入土為安。你回去讓白昊文參考參考,讓他告訴朕,朕該選哪種才對得起他們。”狠狠的甩袖走上階梯,再次坐在那龍椅上。
閉上眼睛努力讓心中平靜一些,緊握的拳頭手心都能感到痛楚和點點的濕潤,睜開眼睛迎上段殷天的眼睛,“皇上,他們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以前也默許了,若不是你突然反口橫刀奪愛,現在也不會搞成這樣。”
“放肆,幕尋楓,你今天來這裏是想來挑戰朕的威信嗎,還是說你有膽量配上一家九族。”幕尋楓話音剛落,段殷天麵前的桌子已經散成碎片,一雙紅眼含著嗜血的光芒狠狠的看著幕尋楓,如野獸般似乎下一刻就會撲上去撕碎。
壓下心中的怒火,幕尋楓抬頭無懼的看向段殷天,“今天我來隻是來請求你幫忙隱瞞冰妍,我不想看到她痛苦,作為條件是冰妍的身世秘密,難道你沒有懷疑過冰妍不是遊冰倩?”
鷹眼一瞪,戾氣中含著疑惑,“你想說什麼,是想為他們開脫,隱瞞她,白昊文為什麼沒有告訴她,別和朕說白昊文也是今天才知道。”
“昊文之所以一直隱瞞著,是不想冰妍要麵對是否親手殺死自己的小孩的抉擇。”幕尋楓的聲音很淡,淡到沒有音調。
可聽在段殷天耳裏卻如一聲驚雷,手霎時緊握這龍椅上的扶手,那龍頭若不是金的現在估計已經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虎毒不食子,難道白昊文……
“不關昊文的事,麵對那個問題他也很痛快,這些天他也一直在痛苦中徘徊,該不該拿掉那個孩子,一方麵他不舍得,但是也不想冰妍知道後更痛苦。”
“為什麼會痛苦,他們不是兩情相悅麼?”段殷天聲音帶著些陰霾和風暴,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如此。
“請皇上先答應臣瞞住她。”幕尋楓抿起嘴,堅定的看向段殷天。
段殷天死死的瞪著他,握著龍頭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心裏翻江倒海無法平息,想到寢宮裏那虛弱的人兒,心霎時恨意橫生,卻又夾著失落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