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我為什麼知道嗎?告訴你,沒有什麼能瞞過我的眼睛,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你和白昊文的事情……隻要你以後乖乖的做我的皇後我可以不追究,不然,作為百官之首卻私通後宮妃子,還是皇後,這罪名可不是你們能擔得起的,必定成為千古罪人,承受這千古罵名,遺臭萬年,你說,身為皇帝我該怎麼做,身為丈夫,我該怎麼理?嗯?好好的休息吧,也好好想想。”把已經呈現呆愣的她放到床上,拉好被子,輕輕的撫上她的眼睛,“還有,以後我不想聽到那個名字從你口中說出。”
感覺到他離開,眼睛再次睜開,眼淚瞬間也從眼角滑下,都被知道了,是啊,他是皇帝,皇帝的權利有多大,全國都是他的子民他的眼線,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隻有白昊文,不知道段殷天會怎麼對付他,還有他們的計劃會不會也被段殷天知道了,心越來越亂了,突然很想退縮。
想起段殷天剛剛的話,選擇嗎?要她怎麼選擇,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如果選了白昊文,那無疑會害他承受著世人的唾棄和罵名,她隻是剩不到半年的時間,她不能用半年的快樂來換取他一生的罵名,他的路還很長,他那麼備受尊敬,她不能這樣自私,況且若真的那樣,就算在一起了還會開心嗎,她除了整天歉疚外能開心起來嗎?
半年啊,也好,反正都要做個了斷的,長痛不如短痛,她不想再看到那麼多人為了她僅僅半年的時間而送出生命。
輕輕的合上眼睛,這樣對誰都好,“來人”
“娘娘”
“幫本宮請皇上過來,就說本宮有急事和他說。”
“是”
了斷吧,該了斷了,昊文,對不起,是我失約了,無法陪你到最後一天,與其讓你親眼看著我離開,不如現在就斷了念吧。
掀開被子艱難的走下床,扶住書桌慢慢的坐到椅子上,小心的攤開紙,拿起筆,看著那潔白如雪的宣紙,心在顫抖想滴血,拿著筆的手也不禁抖起來。
深深的吸了口氣,撫著桌子站起來,抬手沾上墨汁,小心的落筆,卻才發現原來寫字也有那麼困難的時候,每一筆每一劃都如刀般隔在心上,血慢慢的流著,淚水模糊了眼睛,一滴一滴的打濕了紙張,落在字上慢慢暈染開來,隻能抽掉紙張,重新寫。
段殷天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桌子上地上那一張張的紙張,而桌子中央,女子麵無表情的靜靜寫著字,臉上滿是淚痕,眼中卻再無半滴淚水,似乎流幹了,也似乎在忍耐,把眼淚都壓到了心底最深處,蒼白的嘴唇能明顯的看到咬痕,淡淡的血絲卻出奇的妖豔,整個人如一抹清蓮般綻放著,周身卻環繞著驅趕不去的淒涼絕望和哀傷。
心出奇的疼,也有恨,因為他知道那哀傷是為誰,那絕望是為誰,那深沉的愛是為誰,沒有打擾她,就這樣緊緊的站著,看著一直麵無表情卻壓抑的女子,感覺就如兩個世界的人,中間隔離著是無法踏出的鴻溝,雖然很近,卻感覺那麼遙遠,遠到無法觸摸,遠道無法看到一絲表情和動作,遠道連最後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了。
寫好了茫茫的幾張紙,冰妍突然間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比,嘴角劃開一抹微笑,眼中卻是空洞一片,輕輕的拿起紙一張一張的收好疊好。隨後看向那些散落一地的廢紙,慢慢走過去一張一張撿起來。
看著艱難蹲下去撿紙的女子,看著她忍著眩暈,段殷天死死的撰緊拳頭,最後還是走過去,扶住她。
冰妍愕然的看向扶住她的段殷天,隨後眼睛有化為一片空潭,站好稍微離開一些,盡量讓自己不向他倒過去,“你來了。”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淡得讓段殷天心不斷抽痛起來,眼睛瞥到那些廢紙上的字,心中頓時明了,絕情書嗎?她真的為他做到這個地步,那麼絕,哪怕再多思考也可以,難道他在她心中真的已經如此深刻嗎,就算拿自己的幸福來換也沒有一點猶豫?
扶住她的手不由收緊。
感覺到那手上傳來的痛,卻沒有筆心更痛,輕輕閉上眼睛,再睜開,抬去手中的紙,看了一下,隨後轉身拂開他的手慢慢的走到桌前,背對著他,“如果我答應留下來做你的皇後,不再見昊文,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對他。”
忍著內心的剮痛,段殷天隱忍著,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沙啞,“你想讓我怎麼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