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陽,總是最清澈亮麗的,整個蒼穹仿佛都迎著日光俯瞰著腳下的大地。
城內,人們睜開朦朧的雙眼,他們又度過了惴惴不安的一夜。
城外,幾股濃煙突然出現在離營帳不遠的地方。
他們是在焚燒什麼?還是說這是給城內細作的信號?
聞言驚醒的張洪覺得他當上太守後就沒有這麼迅速地穿衣過,慌慌張張地跑到了城頭觀看,原來他們在燒的,是前幾日攻城陣亡的屍體啊……等等,這些皮甲不是城中軍隊的麼?他們燒的,是城中亡人的屍身啊!
“這是引誘我們過去的埋伏麼?”張洪拿不定主意,詢問著聞訊趕來的眾人。
可惜沒有一個人回答他,沒有一個敢回答他!
“懦夫,都是懦夫!”張洪知道,他們不敢僅僅是因為他們怕,怕敵軍的勇猛,怕自己承擔萬一失利的後果。
“他們,好像都不在!”賀齊再次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拱手道:“我去一觀便是。”
這個時候,估計也隻有賀齊有這個膽量了。
不,有膽量的還有他的好友,單手人武昂!
看著這個情況實在是覺得過意不去,張洪還是將一半的騎馬隊派了去,跟著兩人出城。
“他們,真的不在!”
賀齊緩緩走入城內,朝著上司打手勢,示意大帳那裏真的無人,他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詢問張洪,下一步該怎麼辦?
此刻,張洪卻已經抓狂了:“啊~~~媽的,第一日的猛攻,後兩日的佯攻,估計就是為了撤退的把戲!他們的大部隊一定是連夜走了,隻留下騎馬隊點火!啊啊啊!!!氣死我了!所有騎馬隊,全部給我追!務必找到他們能殺多少是多少!”
“可是……”
“中了埋伏也沒關係,我帶著大部隊在後,你們盡量拖住!”
媽的,小小埋伏,能奈我何?這筆賬一定要算!
於是,被當做炮灰還一副視死如歸架勢的賀齊,一馬當先地就朝著南方去了。如果他估算的沒錯,他們應該會先去他們在新都的最後一個據點——新定。快的話,應該能夠追上:“不惜馬力,火速追趕!”
“唔~~~剛剛是頭腦發熱了,城裏怎麼也要留點人啊,嗯讓我想想。如果隻是這一部分撤了的話,在圍城的也就兩千左右而且他們還會被在海陽的土匪牽製所以威脅不大,我想就留兩千足夠了!”張洪自言自語,隨即吩咐下去,兩千留守,其餘的隨他追殺。
雖然張洪大腹便便,但別懷疑他可以用矯健的身姿翻身上馬,雖然是踩著兩個人,但那也不影響他在士兵們心目中的地位(反正你個當太守無論胖瘦的也是大魚大肉吃多了的存在),相反心甘情願且爭先恐後地為他當台階(你不這麼做試試,有你好果子吃)。
享受完服務的張洪,此刻回複了點心情,將珍藏已久的馬鞭拿了出來,指著前方大喝道:“給老子衝,拿下主將的賞金百兩!”
“哦哦哦~~~”士兵們對著這句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承諾也算是反響不錯。
可是他們完全不知道,前方有什麼在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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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塔啪塔,馬蹄聲越來越亂,掉隊的也出現了。
賀齊忘了一眼前方,有些疑惑地對著武昂說道:“明空,此事應有蹊蹺,要麼咱們追錯了方向,他們壓根就是直接回了會稽;要麼就是藏在此間起來準備埋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