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捆綁白羽的箭矢,直直地釘到了盾牌牆之中。
火光中,看不清是撇開了層層阻礙從縫隙中直奔主題,還是剛好被防禦物給擋了下來,亦或是剛好穿透了盾牌的防禦……
就海賊們的驚呼而言,這支箭多少還是有些威脅的。
“忘了說了,我是箭手!”望了一眼臉上寫滿不可置信的林家仁,早就將貓頭鷹翅膀卸下的玲再次拉開了弓,她知道剛才的箭矢也隻是堪堪穿過了盾牌而已,即使能傷到敵方頭目也注定效果不大,她還要更準才行。
“總之,大家都過來,輔助玲的狙擊,確保她不受幹擾!”林家仁他們能做的,目前也隻有全力阻擋了。
想也沒多想,唯有抽出長劍與非戰鬥人員作別,抬頭迎上如潮水般湧來的海賊。甲板平滑,作戰如履平地,但那是其他人,不知何時與眾人分散了的林家仁在人群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鑽,在這零星的火光之中,即使武藝有所長進也不免被劃出傷口幾道,身上也因自己暈船後遺症間歇的摔倒和滾動而變得疼痛,如果有麵鏡子的話,他絕對可以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幾分鍾之後,林家仁就感覺,就像是所有的力氣都用到了躲閃一般,此刻疲乏無力,全身每一個關節仿佛都在提出抗議,下一刻就要爆發遊行示威,估計再不做點什麼安撫一下的話,離見到孟婆慈祥的麵容的時間久該隻爭朝夕了。
靠,早知道真的跟著呂蒙了!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去XX和XX了,在每做一個動作都麵臨虛脫的情況下,林家仁隻得匆忙應付各種現實的難題。
嘎、嘎。有些老舊的木板亂響聲從四處傳來,雜亂的腳步猶如終於尋找到食物急欲歸巢的猛獸,將擋路的雜物撕裂個粉碎。
嘎、嘎、嘎。林家仁心中回蕩的脆聲卻早已經跟兵刃相交的刺耳之音,以及教人頭腦發麻的大喝慘叫融為一體,成為了他匍匐的甲板上獨有的節奏。
林家仁撫摸著小臂上剛開的一條口子,傷口的皮膚因為利刃而變得卷曲,好在滲出的血不算太多。他倉促地側身,堪堪躲過了接下來朝著手臂的一擊,繼而使盡全力去踹出去一腳——理所當然的落空了。
“擦”了一聲之後,林家仁掙紮著爬了起來,仿佛他還可以步履如飛,閃轉騰挪,在人群中遊刃有餘,手到擒來。
非是歲月如飛,隻是該死的後備隊居然還沒有從下層上來!
這群該死的水兵!果然差陸戰兵一個、不,是三個檔次啊!如果你們早點,如果你們這兩百人早點……林家仁已經不願意再暗罵下去了:“fuck,真是他喵的fu了個ck!”
不過林家仁的期望是一回事,事實卻是另一回事:從開始就呆在上層甲板上的一百水兵看起來就頂不了多大的事,還能指望多二百人能幹什麼?最多就是多拖延點時間罷了。
林家仁汗如雨下,心裏越急就越是動作遲緩。爬起來的瞬間,他就感到後背一股寒氣,想要挪動身子,卻已是枉然。
“小心!”終於,還是有人趕了過來,以雷霆萬鈞的一擊硬生生地將偷襲者的樸刀打斷,順便連人帶刀震出數步開外:“主子,你沒事吧?我都找你好久了!”說話的,正是連林家仁看了臉都嚇一跳的馬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