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龍七,見過先生!方才魯莽,任憑先生處置!”表麵上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飛七的心頭卻是充滿了問號,都說此人武藝精良,怎麼剛才的表現那麼像隻三腳貓?
“武藝麼?為了避免更深的誤會,所以我就沒有施展了,否則周圍的親衛們跟兄台一般衝將過來,我不就真的說不清楚了麼?”林家仁也是意識到了同一個問題,才找了這樣的借口圓場。
飛七露出釋然的眼神,隨即低下了頭,默默地等待對方的處置,沒料到林家仁隻是微微一笑,從他麵前走了過去,在他身後站定,麵向劉表:“劉荊州真乃有福之人呐,有如此英勇果斷之士在側,無論做什麼都會安穩啊,在下又怎會責怪忠心為主之人呢?”
人多的場合就是表現的時候,無論如何林家仁也不會讓自己顯得沒有風度的,咱要讓他們知道我龐衝不僅是智謀之士而且還是儒雅之士,最主要的是劉表還就喜歡這樣大度的人。
一席話說完,劉表的眼神果不其然地產生了變化,林家仁看得出來,那是一種欣賞的目光,然而受害人表示不追究,他這個主人家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就是在眾人麵前失了禮數。不過劉表好歹是一個溫厚的好人,也不可能直接舉起皮鞭就抽龍七,隻是關緊閉扣月俸杖責是少不了的了。如此,龍七自然甘願受罰,眾人也是心服口服了。
林家仁還想求情,卻被劉琦一把拉著,他自然是知道他老爹的脾氣的,這已經算是比較輕微的處罰了,犯不著破壞大家的性質。
“先生夠了,那杖責還未必執行呢!”劉表可是出了名的護短,劉琦小時候早就見識過了,對他尚且如此,對劉琮更是寵溺的沒邊,連帶著對親近的下人護衛們也是不忍責打。
靠,那我還真就是白挨一頓打了?!林家仁這話還隻有憋著,風度最要緊嘛。
眼見林家仁臉色不大好,劉琦從一邊湊了上來低語道:“改明兒讓他給先生賠罪如何?我想他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保護劉表三年有餘,大概龍七也有些積蓄吧?劉琦的算盤打得叮當響,林家仁卻不待見他。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而且人情債是最難還的了。”林家仁顯然自有打算,說不定以後的某天有用得上龍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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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很無聊,無非就是一大堆歌功頌德的讚揚,和此起彼伏的馬屁,這種場合裏,唾沫和臉皮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耳朵裏的老繭才是。
一聲“州牧大人到”的唱諾之後,大家終於安靜了下來,一邊向劉表行注目禮,一邊緩緩站起身來施禮。
“恭迎主公/大人!”
“諸位免禮,入席吧!”
標準的對話,在江東的時候也是這樣,隻不過這裏的席位更多,場地更大,更講究禮法也更有排場,這也是林家仁難受的原因之一。當初在江東雖說學過一些宴會禮節,但畢竟自己隨便慣了,也不怎麼記得起來了,更何況他所處的位置是左手席第一位,跟他師父共席。
右邊首席乃是蒯越蔡瑁,他倆屬於荊州文武各自的一把手,整個右席全數都是荊州各級文武,而左手席則是各界名流,說白了都是些叫得上號的在野之人,也就是多少有些名氣的士族或是草根,甚至連水鏡府都派了代表來出席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