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香姐頹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種表情除了悲哀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形容詞了,原本在場的眾將已於兩分鍾前被清退出場,偌大的會議廳顯得空空蕩蕩。形單影隻的少女似乎想著什麼。
“背……”尚香姐用著隻有自己才能聽清的聲音,突然發話。
“背叛,對,又一個背叛,接二連三的背叛!”聲音陡然間加大,知道最後半句,尚香姐將別在腰間的佩劍拔出,用力地砍在案幾之上,一下、兩下……直到裝載杯具的物件七零八落。
“為什麼?”少女發怒的樣子很可怕,“一個接著一個,我明明都如此寬容的對待你們了!”是的,跟開玩笑似的,陳武在尚香姐所給的限定考慮時間之內,也就是在尚香姐抵達城下第三天的黃昏,打開城門率眾投降,尚香姐當即履行諾言饒恕了一幹人等的反叛罪行,也隻是剝奪了陳武的身份貶為庶民,連牢都沒讓他坐,家都沒抄他的,可謂仁至義盡。隻不過……
休整了數日之後,尚香姐收拾心情打算打道回府了,這時候卻從他處傳來反叛的消息,這一次是百越首領仲烈——連自己幫助過的人都要反自己,尚香姐的憤怒已經到了極致。
九月二十五日,仲烈發出宣告,正式與孫安勢力斷絕友好關係,起兵造反。他的理由是:異民族要崛起要複興。
“可笑的理由!跟陳武一樣可笑!”這是尚香姐的判決書,在她看來仲烈就算是受到了煽動,也足夠讓她感到寒心,“不顧恩情,不念道義,無恥,不要臉!”少女還在大廳裏獨自發泄,沒有了專用沙包的她也是怪可憐的。
要是這時候,林家仁在就好了。也隻有他膽敢勸說這樣的自己啊……
似乎是想到了某個人緣故,尚香姐變得稍微冷靜了一點,但堵在胸口的那股氣卻說什麼都咽不下去:“來人,通知所有人,一刻內在南門集合,不得有誤!出征,出征討伐叛、逆、仲、烈!”
最後的四個字,尚香姐幾乎是在用生命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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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說什麼?”
“荊州派出了一個使者團,作為回訪,此刻已在漢水之上,相信不日便可抵達豫章。”
“可是咱們主公並不在柴桑啊。”
“我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他們表示可以在柴桑等候主公歸來。他們相信區區反賊花不了主公多少時間,所以願意在柴桑恭候主公大駕。難得對方肯化解仇怨,步大人也不好拒絕,這才著我前來通報!”
我勒個擦,步騭這也太能做主了吧?都沒說征求一下柴桑方麵也就是自己和獻小姐的意見……算了,關於外交尚香姐一直都是交給他打理的,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要搞接待工作,伺候一些外來的大爺什麼的,才不要咧!
“呃,你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吧?”
“步大人派了一些兵士護送我回來的,大人此問何意?”
“那好,你留下別走了,迎接工作就由你全權負責,要什麼就列個清單到府庫去取,步大人那兒派幾個人去回報便可!”
這麼麻煩的事情,當然是能推掉就推掉咯,可以的話,他連出麵去迎接一下都不想。
“是,大人!”
呂範倒是有些興高采烈的,雖然極力掩飾卻還是逃不過林家仁的法眼,對嘛這也是有功勞可以混的,而且也是展現才能的舞台,你就使勁折騰好了,輕易別來煩我就行。
樂得清閑是最可觀的了。誒!林家仁忽然想到一個可以清閑的法子:去跟獻小姐說,由於荊州有使者來訪要做迎接準備工作,所以取消深入基層的活動!
“我真是天才啊!”櫻木附體的某人卻忘了一件事情,他說的取消在別人耳中隻不過是延遲罷了,早晚你也得去,取消不過暫時而已。所以說獻小姐是很難理解這貨一聽自己同意了為毛就喜形於色的了,暗自歎息零點幾秒之後,經曆了一番思索,她覺得還是讓他高興一會兒好了,現實太殘酷,真怕他接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