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扭曲的時代,充滿著各種各樣的爾虞我詐。
你不將自己代入陰謀者的位置,是絕無可能明白所謂的陰謀到底是什麼的。
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林家仁的思路就是這個樣子。
廣闊的大海上,起伏不定的除了浪,就隻剩下風了。
如鉤彎月高掛天空,冰冷刺骨的冬風一刻也不停歇地貫穿著甲板。
林家仁就站在這樣的甲板之上。
“怎麼了,大晚上不睡覺出來賞月麼?”
未見其人已聞其聲,林家仁嘴角勾出一絲微笑,並未轉身過去,淡淡道:“月英妹子該知我並非真的喜愛風月之人。”
“那是為何?”黃月英靠著船艙木門,歪著頭略帶不解道。
“觀海。”良久,林家仁如是回答。
“一片漆黑的海?為何白天不觀?”對方的話讓他很是苦惱,無論接觸多久她仍覺得麵前這個人充滿了未知。
“哈哈,開玩笑呢。我隻是睡不著罷了。”
“不習慣麼?聽玲姐姐說,你從第一天上船開始就渾身不自在,是……暈船麼?”後麵兩個字說的很小聲,小聲到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不,也許吧。但咱們的時間不多,早點做完就好了。”
林家仁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或許隻有海風能讓自己清醒一點,所以他才會跑出船艙吧。“你睡下去吧,我再一個人待會兒就好。”
呼——寒風大作,吹得船上的風帆劈啪亂響,在一開一合的擺動之中,船也跟著搖晃了起來。起初林家仁還以為是自己視線變得模糊,直覺眼前一片朦朧,無論是天上的月色還是船底的黑色,仿佛漸漸交彙形成了若有似無的水霧。直到……
狂風凍雨!!!
林家仁所在的船隊遭遇到了難得一見的自然現象,不得不說的是林家仁還真有著掃把星的可能性,明明才出發三天而已,他們就在最不可能出事的地段遇上了這麼個鬼天氣!
“所有戰船聽著!不想死的就立即把風帆給我降下來,速度要快!”董襲從船艙裏衝了出來,扯著嗓子就是一通大喊,大力嗬斥著周遭拱衛旗艦的戰船督促著讓他們快速拉下風帆,可惜收效甚微。
“衝哥,咱們是不是進船艙避一避?”
對,無關緊要的人可不要站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林家仁當即心領神會,再看了一眼沒工夫搭理他的董襲,立馬拉著黃月英跑進了船艙。
擦幹了身上的凍雨,船身的劇烈搖晃又讓他感到不適應,雖然他沒有立刻吐出來,但也差不多了:“馬忠、沙摩柯,你倆還不帶著家將護衛們出去幫忙?”就算吐,他也不想當著這群男人的麵,麵子事大啊!
勉力說出以上的話,總算是把人給盼走了,林家仁立馬華麗麗地哇啦哇啦,那個場麵完全就算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顏色落九天。
這可算是把裏麵的妹子給惡心到了,紛紛表示想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一時間人仰馬翻吵吵嚷嚷的狀況,讓林家仁很是捉急。
“都、別說了!”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林家仁,忽然大聲吼了一句。“我總不能在吞進去吧?!”虧他說得出來這話,真是惡心死人不償命啊。
晃晃悠悠地找了個位置坐下,企圖固定住自己有些虛弱的身體,不一會兒林家仁就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不知道哪裏來的大浪打了過來,才剛剛落座的他還沒來得及抓穩任何東西,就不自主地失去了重心,撲通一身栽倒在了某個妹子身上。
“小心點!”這話不知道是誰說的,林家仁更不知道給自己墊背的這個柔軟的身體是屬於誰的,隻是覺得一陣眩暈,之後便暈了過去。
“喂,你,現在放手啊,那麼多人看著呢!”卻是明顯臉上一紅,沒有注意那個重的跟什麼似的的林家仁已經失去了直覺。
“還真是可惡啊!”這是她之後的感覺。
翌日,狂風已過天朗氣清。
大海的心情真是難以捉摸,人的也好不到哪裏去,林家仁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從自己醒來之後,除了穎兒的細心照料,其他的人還真是沒來看過自己。難道還在為昨晚自己在他們麵前嘔吐的事情而生氣,把那當成了自己的某種惡趣味?
切,要不是把你們當成自己人……請注意是自己可以在她們麵前出醜的想法害了他。好吧,其實更重要的原因還在後頭,隻是林家仁直接就忘記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