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趣聞錄

作者:李緒廷

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四十歲得一女兒,取名嬌兒,封安寧公主。朱元璋對這個閨女疼愛有加,視若掌上明珠。這不,公主剛過了十六歲生日,朱元璋就張羅著要給愛女招駙馬。不過,這大明第一駙馬可不能隨便當,朱元璋定下三條:一要文武雙全,二要淡泊名利,三要不為女色所惑。並宣旨全國各州縣,不論布衣還是富商、官宦,一視同仁,凡是有為青年,都可以參加選拔。

第一關:對錢財沒興趣

揚州知府李清接完招駙馬的聖旨後,若有所思。這天,他將兒子李陽叫到了跟前,把兒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又轉頭問夫人:“你說,我們的兒子能不能當駙馬?”

夫人白了他一眼,說:“安寧公主就一個,可想當駙馬的人何止千萬,你就不要做夢了!”李清嗬嗬一笑道:“雖然想當駙馬的人很多,可惜,像我這樣有謀略的父親就少了。你等著瞧吧,我兒一表人才,注定大富大貴,非公主不娶!”李清說到做到,馬上重金聘請了一文一武兩個師傅,開始了打造“標準駙馬”的第一步。

這天,李陽正在書房苦讀詩書,一個衙役匆匆跑來,說老爺叫他。李陽趕緊正正衣帽,跟著衙役來到前堂。進得屋來,他先見過父親,然後垂手站立一旁。

李清撚著胡須說:“孩子,要想出人頭地,光文武雙全還不行,你要學會很多東西,才能以不變應萬變。今天,為父交給你一個任務,去集市上買一袋米回來。”說完,一招手,賬房先生拿了一錠元寶過來,交到李陽的手裏。

李陽自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裏買過東西?他拿著元寶來到大街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猶豫了半天,終於狠狠心,跨進一家米鋪,對掌櫃的說:“我……買米。”

掌櫃的正忙著,頭都沒抬地問道:“買多少?”李陽也不知道該買多少,一伸手,說:“買這些銀子的。”

掌櫃的一抬頭,眼睛都直了:“開玩笑吧?來我這小米店,拿著元寶買米?你小子不會是拿著泥塑的假元寶來騙人吧?”李陽一聽,急得麵紅耳赤:“你胡說!這錢是我爹給我的,怎麼能是假的?”掌櫃的把眼一瞪,罵道:“你爹給的就一定是真的了?去去去,別耽擱我做生意!”說完,用胳膊一撥拉,李陽手裏的元寶掉到門口的石頭上,一下子就碎了:竟然真是泥塑的!

旁邊的看客哄堂大笑起來,對著李陽指指點點。李陽窘得臉通紅,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他趕緊跑回了府衙,一見父親,就氣衝衝地問:“爹爹怎麼能拿假元寶戲耍孩兒?!”

李清笑笑,又拿過一個元寶,說:“這個和你那個一樣,都是泥塑的,你跟我來。”說著,兩人重新來到那家米店。

掌櫃的一看到李清進來,連忙笑臉相迎:“喲,哪陣香風把老爺您給吹來了?”李清說:“我想買點米。”說著遞上元寶。掌櫃的一看李清身後的李陽,這才明白剛才那個買米人原來是公子爺,知道自己捅了婁子,連忙把元寶還回來,說:“老爺要吃米,說聲就行,還用親自跑一趟?”說著,讓夥計裝了一布袋上好的白米,背著就送到了衙門。

接下去,李清又帶著李陽去了幾個店鋪,都是一文錢沒花,就買到了不少東西。

回到家,李清對兒子說:“看到了嗎?我不花錢就能得到東西。”李陽小聲反駁說:“這算什麼?人家知道你是大老爺,不敢得罪而已。”李清說:“你說得對。所以,隻要能位居人上,不僅不花錢,還有人送錢。金錢這個東西,說有用就有用,說沒用就沒用。你明白我的話了嗎?”李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從此以後,李陽用什麼東西就去街上的店鋪拿,隻要他一說是知府公子,掌櫃的都是有求必應。這讓他更堅信了父親的話,對錢財漸漸沒了興趣。

第二關:對美女沒感覺

轉眼幾年過去了,朱元璋天下選婿的好戲還在轟轟烈烈上演。李陽也從一個懵懂少年,長成了翩翩公子。

這年夏天,他正在書房讀書,忽然聽見一陣鶯歌燕語。抬頭朝窗外一看,隻見幾個美貌的少女正在不遠處的池塘邊玩耍,一個蹲在水池邊的姑娘撩起裙角,正用那雪白的腳丫子調皮地踢著水花。

李陽哪見過這場麵,頓覺胸口發燙,呼吸急促。心猿意馬的他索性扔了書本,悄悄走出書房,借著假山的掩護,一步步走近水池。

那個洗腳的姑娘好像還不盡興,索性一撩裙子,赤裸著雙腿向水池中走去。李陽禁不住脫口讚道:“美啊!”幾個少女見有人偷窺,不由得尖叫著落荒而逃,隻剩下洗腳的少女羞紅了臉,站在那裏。